弱者的悲哀。
和顏悅色送走東吁王朝使者,占篷趕到偏殿,這里有一個女人,形象非常普通的女人。
“你是明皇特使?”占篷語氣懷疑。
“如假包換,”柳青瓷已經見怪不怪,換誰都會懷疑她,形象如此,“小女子柳青瓷,明朝第十六任皇帝特使。”
提到‘明皇’,柳青瓷像是狂熱崇拜,整個人精神許多。
“明皇找在下何事?”
“大明皇帝希望你保持現狀。”
“保持現狀?”占篷眉頭輕皺,“樹欲靜而風不止,明朝軍隊已經進入瀾滄王國,如何保持現狀?
而且,我憑什么聽從明皇號令?”
柳青瓷嘆息一聲,武極云打仗很牛逼,搞外交一團糟,派大老黑過來一通威脅,還說要把別人屎打出來。
這事換誰都得急眼,占篷沒有當場殺死大老黑,有一說一,算是比較講規矩的。
“方便問一下,東吁王朝是如何向你承諾的嗎?”
占篷不語,不打算回答。
“你不說,我大概也能猜到一點。”柳青瓷聊天道,“好處許諾一大堆,蠱惑你自立為王。”
話語不停,柳青瓷又道,“這很容易猜,東吁王朝長袖善舞,通過扶持它國內部勢力玩肢解,玩王朝更替,最后統統被它吞并,這事有目共睹。”
“還有選擇嗎?”占篷反問柳青瓷。
占篷今年三十八歲,從小跟在老國王身邊長大,見識不缺,心智也不缺,他知道柳青瓷說的都是事實。
但是,目前而言,自立是他唯一選擇。
否則,在北邊強敵壓迫下,東邊強國威脅下,新任國主不信任情況下,他如何生存?
“有,而且有兩個!”柳青瓷響亮回答占篷,“一,你親自前往孟朗向新國主表忠心,起碼可以派你兒子前往都城為人質;
二,每月向武極云輸送可供六萬人食用稻米,他們會一直呆在軍鎮里一動不動。”
占篷原本以為只有自立為王一條路,沒想到柳青瓷今天給他多指出兩條活路。
事實上他之前考慮過親自前往孟朗,卻又擔心被新國主扣下。
“父親,”占篷十八歲的兒子莫雄忽然大步走進來,“不要上這個女人當!”
來到偏殿中間,莫雄看向柳青瓷斥責道,“只要我父親稱王,得到東吁王朝庇佑,無論是薩里特,還是武極云,皆不敢把我們如何!”
柳青瓷表情冷酷,走到莫雄跟前,“薩里特或許不敢,大明朝一定會把你們父子碾粹;至于東吁王朝,一群跳梁小丑罷了,也就你們把他們當盤菜。”
被人羞辱,年輕氣盛的莫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鏘一聲當場拔劍,就要殺死柳青瓷。
占篷壓住兒子劍柄,“收劍,守規矩。”
“反正是敵人,”莫雄不服,“要規矩何用!”
柳青瓷不僅不懼,臉上反而帶笑,譏諷道,“將軍府未來堪憂啊。”
“特使,”占篷看向柳青瓷,“如果東吁王朝從西邊攻擊瀾滄王國,你們會如何?”
“大明朝可以保你們一家人平安,富貴三代。”停頓一秒,柳青瓷又道,“別的,沒有。”
不知是不是犯賤,如果柳青瓷說保證東吁王朝不敢、不會入侵瀾滄王國,占篷一定不信。
但承諾保他一家人平安,富貴三代,占篷反而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