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臣妾去地牢帶回陳裳,周福說他兒媳已有身孕,”說話時陳碧玉小心翼翼觀察張新表情,“能否饒過那個女人?”
張新換一個舒服坐姿。
半響,喃喃道:“有很多人為保護我,保護大明朝,在看不到的地方流血受傷,有很多人甚至終身殘疾,他們大多數沒有成家,這事交給你處理。”
停頓兩秒,張新又道,“學醫暫時放放,把照顧傷殘軍人、軍屬這件事,當成一個事業去做,成立專職衙門,由你負責,把這件事情做好,未來你或許有機會更進一步。”
陳碧玉是平妃,更進一步,就是貴妃。
“是!”陳碧玉每一顆細胞都在跑舞,“臣妾一定不會辜負陛下信任!”
再次來到巡捕司地牢,陳碧玉見到莫朝王室一族,以大臣。
此刻他們正在吃飯,有酒有肉,本該高興的事,囚犯們卻全身顫抖。
“我不想死。”看到陳碧玉,莫朝國主掀翻飯食,瘋癲喊,“我是莫朝國主,張新不能殺我!”
陳碧玉沒有理會早在一年前就注定要死的人,徑直經過,來到女監室區。
找到周福懷孕兒媳,讓人將她帶出。
周福老婆拼命想要保護兒媳,被士卒強行拉開。
“陛下仁慈,你兒媳可以活命。”陳碧玉解釋一句。
聞言,婦人微微一愣,旋即跪地叩首,流淚表達感激情。
她兒媳挺著肚子,那是他們周家血脈。
再次經過男監,周福與其子看到兒媳被帶走,兒子隔著柵欄大聲呼喚妻子名字。
周福磕頭,向陳碧玉表達感謝,現在,他死而無憾。
出地牢,陳碧玉帶女人去醫館檢查胎兒,四五個月,已過最危險期,看上去無礙。
女人年紀不大,可能二十歲左右,膽子比較小,戰戰兢兢問,“你們是不是想害我的孩子?”
陳碧玉哼哼兩聲,“跟我過來。”
女人不敢違逆,垂首跟在陳碧玉身后來到醫館后院,四四方空間,四周是房,中間是花園,空氣中充斥著藥香味。
一些身著白大褂在廊道上走來走去,來到一處房門前,陳碧玉停下步子。
女人因為跟的太緊,差點撞到陳碧玉。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陳碧玉豎起一根手指,“要么回牢房,午時斬首;
要么幫我照顧房間里的病人,直到永遠。”
“我...”
女人有些遲疑,表情非常糾結。
“同意就好,”陳碧玉替女人做決定,示意護衛打開房門,“如果后悔,你和你的孩子,都會上刑臺。”
吱呀一聲,兩扇木門打開,房間里,一名皮膚黝黑,眼睛明亮,五官帥氣少年正站在桌前喝水。
醒目的是,他只有一條腿,單腿站著,另一條腿從膝蓋上方截肢,創傷處包裹著的紗布,隱隱透血。
陳碧玉算是醫館實習醫生,少年認識,單腿站著,雙手抱拳躬身行禮道,“小將見過皇妃。”
原來少年是一名隊員,戰場上活下來的百戶。
陳碧玉側身,微微挺著肚子女人站在少年前面。
“她來自莫朝,”陳碧玉道,“本應該被斬首,陛下念她肚子有孩子,免于一死,如果你不嫌棄,以后她就是你的女人;
如果嫌棄,我帶她去見下一個。”
少年懵,太突然了。
然,眼前女人長的并不丑,相反有些漂亮,小巧靈隴型,挺附合心意和眼緣。
只是挺著肚子。
好在少年是隊員,思想并不迂腐,反應過來立馬答道,“小將謝陛下,謝皇妃賜婚。”
“行,”陳碧玉叮囑道:
“好好養傷,沒有恢復前不要走動太多,等傷好之后,轉后勤工作,你是隊員,陛下心血,明朝棟梁,不要因為失去一條腿而意志消沉。”
“是,”少年再次躬身,“弟子謹記師母教誨。”
陳碧玉非常滿意少年回答,她曾經特別羨慕所有隊員叫陳晴兒師母,多么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