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偉業喝了口悶酒,對齊睿說道:“依我看,在國家的賑災方案出來前,暫時也就只能維持現狀,但是咱們不能等下去了,得想辦法先把房子蓋起來才行,要不然,這老老少少的,總住在露天底下可不成,天氣悶熱,潮氣也重,時間久了,身子骨它受不了啊。”
啪得拍死了一只蚊子,齊睿點點頭,說道:“您說得對,但是,蓋房子可不是個小工程啊,工和料都還好說,錢從哪里來?大家伙兒的家底兒可全被壓在破房子下面了。”
“這么辦,等天晴開了,余震少了,我去公司借一臺挖掘機來,先把這些破磚爛瓦清空了,看看能不能把各家的存折啥的扒拉出來。各家各戶還是有些家底兒的,這時候就別存著了,先拿出來用,不夠的再想其他轍。”劉偉業說道。
齊睿把這茬給忘了,眼前這家伙是中建七局的項目經理啊,只要他肯出力,弄點建筑材料啥的不費勁,手底下也有工人,起幾間屋子一點難度都沒有。
想到這里,齊睿腦袋嗡得一下,他的記憶慢慢回來了,自個兒家也不是沒錢啊,上輩子也是這個時候,收拾自家房子時,從地底下挖出來80多塊袁大頭,三塊金錠子。
因為小妹的離世,自個兒自責、內疚、懊惱、想死,就顧不上關心這個了,稀里糊涂的賣了830塊錢,貌似用這830,給小妹買了塊墓地,將她安葬了。
這輩子小妹活蹦亂跳安然無恙,齊睿順便把這茬也給忘記了,經劉偉業這么一提醒,齊睿心花怒放,哈哈,哥們兒要發財啦。
這貨激動壞了。
見齊睿咧著嘴走神了,劉偉業照著他大腿就來了下狠的,“我說你小子傻樂呵啥呢?”
筷子頭敲在大腿根上,不是一般的疼,齊睿騰地跳了起來,狠狠搓著大腿根兒,倒吸著涼氣說道:“您下手也太狠了,我靠啊,疼死我啦,我說偉業哥,您報復心咋這么重呢?”
你大爺的!齊睿在心里默默補充了一句。
劉偉業哈哈大笑,“行了,少跟我在這兒裝相,能有多疼啊?你快說說,我出的主意怎么樣啊?”
齊睿又坐了下來,拿起一個饅頭咬了一口,咽下后說道:“成啊,不過這事兒您得出大力才行,不僅得負責借挖掘機,還得幫忙找工找料,要不然咱這事兒干不起來。”
劉偉業苦笑道:“你這是賴上我了。”
劉大爺幽幽說了一句,“這時候,就不要計較個人得失了,以大家的利益為優先考慮。”
老爺子發話了,劉偉業只能點頭,“行,這事兒我干了,回頭等天晴了,我就去單位走一趟,跟領導打聲招呼,先緊著咱們來。”
齊睿拖著板凳往他身邊挪了挪,低聲說道:“哥,你是我親哥不?”
劉偉業磕巴都不打一個,肯定地說:“不是。”
齊睿苦笑一聲,“劉偉業你大爺!”
終于報仇了,舒坦!
“你大……”劉偉業又想放高聲,心虛的瞅一眼老爺子,見老頭兒坐在官帽椅上打瞌睡,再想回罵,發現面前這貨眼珠子亮晶晶的,嘴角上掛著狡詐的笑容,遂收起了心思,“甭跟我套近乎,想說啥,開門見山。”
“那啥,我家屋子底下,埋了不少老銀元,我想請你幫個忙,咱今晚找個時間把它起出來成不?”這事兒瞞不住,所以齊睿選擇直截了當跟劉偉業說,另外,劉偉業這貨絕對靠譜,齊睿信得過他。
小劉一聽立馬震驚,低聲問道:“真的假的?你咋知道的啊?”
齊睿說道:“比金子都真,再說我騙誰也不能騙你啊,我也是偶然間發現的,據說是破四舊那會兒,我姥爺偷偷藏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