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鳴有些為難,“打掃衛生自然沒問題了,但是買被褥,我也不專業啊。”
刷完碗筷回來的魏雪梅笑著說道:“就是啊,一鳴一個大小伙子,知道該買多少鋪的多少蓋的呀?你凈難為人。得,這事兒交給我吧,待會兒我先去你那院里看看,根據床的尺寸去買被褥。”
齊睿撓撓頭,說道:“那多不好意思啊,還得麻煩姐。”
他當然知道這事兒讓趙一鳴去辦有些為難他了,但不是手里沒人可用么。
母后忙,要是她在的話,這活兒母后一個人就能辦的利利落落了。
魏雪梅笑了笑,說道:“反正我也閑著,你跟我就甭客氣了,就這么說好了。”
見她說得認真,齊睿也不客套,掏出一百塊錢,連帶25號院的大門鑰匙一起遞給她,說:“那就麻煩雪梅姐了。”
魏雪梅接過來,笑笑,招呼三小只,上街采購了。
齊睿拍拍屁股站起來,拿上圖紙,說道:“咱也走吧,先去跟張牛眼見個面。”
趙一鳴一咧嘴,跟著起身往外走,“我說你真不能叫順了嘴兒,牛眼可是個狠人吶。”
齊睿哈哈大笑,“放心,當著他的面兒,我肯定不會叫出來的。”
交道口街道辦位于地安門外大街東側。
哥倆上了107路公交車,何睿掏出一毛錢買了兩張票,坐了八站地才抵達街道辦。
不大的院子,紅磚青瓦一排小平房,一看就是六十年代初的產物。
兩人溜達著往里走,抓住一工作人員,齊睿問道:“張主任的辦公室是哪一間?”
工作人員看他一眼,問:“你干嘛?”
齊睿干脆利落地說:“不干!”
工作人員懵了,什么呀你就不干?
齊睿郁悶了下,這個年代的人真的很無趣啊,如此簡單的梗都聽不懂。
“我找張主任有事兒,麻煩您指下路吧,要不然幫我去通稟一聲也成。”齊睿說道。
“不說清楚找主任干啥,肯定不能給你通傳。”工作人員挺負責,搞不清齊睿的來路,死活不告訴他張友遠的辦公室是哪間。
旁邊路過一女同志,看了齊睿一眼,驚訝道:“呀,這不是我們的抗震英雄嗎?你怎么有空來我們這兒了?”
齊睿瞅她一眼,覺得眼熟,一想,哦,是那個被自己惡心跑了的女士,笑了,說道:“來找張主任匯報下工作,不知道張主任在哪間辦公室里辦公,問這個同志,人家不告訴我。”
女同志哈哈大笑,“嘬癟子了吧?剛好,我正要去主任辦公室呢,你跟我來吧。”
說著,往前走,順便拍拍小同志的肩膀,說:“認清楚這張臉,上過報紙的抗震英雄齊睿。”
工作人員懵了,這么年輕的抗震英雄嗎?
趙一鳴也拍下他的肩膀,“教你一首歌啊,一個傻逼,那傻逼酷酷滴……”
啥米意思啊?
工作人員繼續懵。
趙一鳴哈哈笑著離開。
小平房最東邊的辦公室里,張友遠正在喝茶水兒看報紙兒晃蕩腿兒,聽見敲門聲,抬頭,見辦公室主任帶著哼哈二將進來了,當即一樂。
“齊睿怎么有時間到我這兒來了?”一見面,先打趣一句。
“這不來找領導匯報工作了么。”齊睿進屋,往辦公桌后前一杵,笑得很熱切。
“你少來吧,以前不了解你,還真不知道你小子是個猴兒,跟你接觸的時間越久,我越覺得你小子粘上毛兒比猴兒精。還跟我匯報工作,爺們兒,甭跟我這兒打镲了,說吧,找我到底什么事兒?”老張兩句話就拆穿了齊睿的虛偽面目。
得,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