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個臭不要臉的,說你胖你還喘起來了。”劉振堂戲謔他道。
齊睿一點都不在乎他的調侃,扭臉兒跟劉偉業說道:“偉業哥,今晚這實驗算是成功了,從明天開始,咱就可以加快組裝速度了,爭取盡快把十間板房組裝起來,先讓咱院子里的老人孩子用上,等大家都住進去后,我爭取把牛眼同志和區領導請過來瞻一眼,咱這事兒基本就成了。”
劉偉業點頭,“十間板房好組裝,最多兩天就能弄好,不過有一個問題啊。”
齊睿說道:“您說。”
“彩鋼板是鋼板廠按照咱們提供的尺寸幫忙切割出來的,后面咱再要進購的話,人家就不會幫咱切割了,得咱自己來。”劉偉業挺頭疼,這個年代,買一臺切割機太費勁了,私人企業根本就不許購買,國有廠子要買的話,得先把壞掉的那臺交上去,然后工業局才給開具采購證明,拿著證明再去相關生產企業進行訂購,什么時候能拿到機器,就得看運氣了,短則十天半個月,長,反正你就等著吧。
“確實是個大問題。”齊睿暫時也沒有什么太好的辦法,時代如此,肯定不能頂著硬剛,這要是出點啥事兒,麻煩可就大了。
江大鵬忽然嘿嘿笑了起來,他說道:“劉經理,你忘了,咱們項目部就有臺切割機啊。”
劉偉業愣了下,皺著眉頭說:“我沒忘,但那是公家的,你小子甭打那臺切割機的主意。”
江大鵬嘖了聲,說道:“您這頭腦還是不夠靈活啊,那臺機子閑著也是閑著,與其放在那兒生銹,還不如咱租過來用著,買不著,租還不行嗎?又不是不給公家錢。”
劉偉業聞言眼睛亮了,“這主意還真行,可以啊小子,腦瓜子挺活泛。”
江大鵬傲嬌道:“那是。”
大家伙兒都笑了。
一人喝了三瓶啤酒,吃了碗周建剛下的熗鍋面,看看時間,都快兩點了,倆師傅也沒走,就在老劉家地震棚里湊合了一宿。
次日一早,吃了早飯劉偉業就帶著倆師傅去忙活了。
其實齊睿把事兒想簡單了,院子里還是不夠寬敞,再加上各家各戶都在蓋房,建筑材料堆得到處都是,根本放不下十間板房。
劉偉業就把胡同最里面的廢品收購站大院子給征用了,帶著倆師傅先把彩鋼板弄過去,然后開干。
小院的人們也都上街賣飯了。
齊睿早晨特意跟王老三碰了碰,交代他安排妥當的人去三個避難地點,千叮嚀萬囑咐,到了后一定跟受災群眾說清楚,饅頭是政府免費發放的,免費領取,菜是私人小買賣,想吃拿錢,千萬別出了岔子。
王老三說,他親自去三個地方走一趟,囑咐到位了,保證出不了差錯。
齊睿這才放心下來。
清晨的陽光并不十分耀眼,今天有點風,楊柳枝隨著微風輕輕擺動。
早起上班的人們心情也十分美好。
于紅軍的心頭卻一片陰霾。
老婆被帶走三天了,了無音訊,他去過公安局,被工作人員告知,人并不在東城區分局關押,這讓他感到恐懼了。
沒嚴重到這個程度吧?咋還異地辦案了呢?
這幾天拼了命地托關系詢問老婆的關押地點,幾經輾轉好不容易打聽到老婆已經被關進了拘留所,他就過去看一眼,順便送點被褥啥的,卻被拘留所的民警毫不留情給趕了出來。
于紅軍焦頭爛額,兒子進去了,老婆也沒逃脫了法律的制裁。
據請托的朋友說,你老婆這次弄不好得被勞動教養,因為上面領導發了話,對你老婆這種肆無忌憚沖擊政府工作機關的惡劣行為要嚴懲不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