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了晃,穩住步伐,連忙去扶三小只,發現三小只安然無恙,齊睿松口氣,接著怒了,一把抓住姑娘的衣領,問:“你眼珠子長后腦勺上去了?走路不知道看著點?”
姑娘看不清眉目,小臉兒全是污垢,如鵪鶉般瑟瑟發抖,聲音低沉:“哥,我錯了,求你了,放過我吧,我真不是故意撞您的。”
一口京片子倒是讓齊睿覺得驚訝了,再看一眼這姑娘,大冷的天,破衣爛衫,土黃色的棉襖露著棉花,底下穿一條破棉褲,腳上的棉鞋都露腳指頭了,頭發散落下來,凌亂不堪。
要不是開口說話,還真不以為她是個女的,除了聲音之外,丫一點女子的容貌都冇。
“究竟怎么回事?你跑什么?”齊睿問道。
姑娘驚慌失措,回頭望一眼,聽到一聲哨響,凌亂的腳步越來越近了,更加慌張,大眼睛驚恐萬分,抓住齊睿的手,慌忙說道:“這位大哥,求求你了,讓我走吧,被那些人逮到了,我就活不成了,求求你,行行好,成嗎?”
齊睿也扭頭一看,見十多個紅袖箍緊追不舍,越來越近,心里似乎明白了點兒什么,惻隱之心再起,一拉姑娘的袖子,對齊歆說道:“丫頭,你知道怎么做,昂?”
齊歆猛點頭,急忙說:“過王府井后街,有一條偏僻的胡同,哥你帶著姐姐快過去吧,這邊我來應付,完事后后街匯合,趕緊走。”
齊睿鄭重點頭,拉著姑娘的手轉身大步跑開。
一跑就是五分鐘,確定將人完全甩開后,齊睿停下了腳步,好在身體條件不錯,喘的不咋厲害。
看著氣喘吁吁的姑娘,齊睿哈哈大笑,揶揄道:“我說,你究竟怎么回事啊?咋還有紅袖箍在追你呢?”
姑娘掐著腰弓著身子氣喘如牛,緩了好大一會兒,才勉強站直了說道:“謝謝大哥的救命之恩,唐甜無以為報,但也不能拖累你,但凡有人問起來,你就說從未見過我吧。我走了,不說再見,只愿再也不見。”
說完,姑娘干錯利落,轉身就走。
看樣子對齊睿還挺有意見的。
恩將仇報啊這是。
齊睿不忿,喊道:“你等等。”
唐甜停住腳步,轉身,目光不善望著他。
摸摸鼻子,齊睿說道:“你就這樣走了,不覺得不合適嗎?”
“我剛才說過了,感謝救命之恩,現在也只能嘴上感謝,實在拿不出什么東西作為回報,難不成,你還讓我以身相許?”唐甜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神情帶著三分不屑,三分戲謔,還有四分濃濃的嘲諷。
齊睿憤怒了,這孩子怎么不知道好歹,不管咋說,我救了你啊。
“以身相許不敢當,就您這副尊榮,您想嫁我也不敢娶啊,我還想多活兩年呢,每天一睜開眼,看見一個鬼算怎么檔子事兒啊?”齊睿說話同樣不留情面,“不過您說句謝謝抬腿就走,不合適吧?您也太不尊重人啦。”
“那你還要我怎么樣?要不是你,本小姐早就跑出這條街了,至于這么狼狽地跟你跑到這條巷子里來嗎?你以為幫了我,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紅袖箍等著堵我啊?這麻煩你給我惹大了!你個自以為是的家伙!”唐甜噼里啪啦連珠炮,沖著齊睿就噴過來。
“合著還怨我了?小姐,是您先撞我身上的,我都沒說啥,還見義勇為幫了你,就換來你這么一頓埋怨?你還是不是人啊?有沒有人性?”齊睿更覺得冤。
唐甜出離憤怒了,瞪著眼睛說道:“我撞你,我給你道歉了,你為什么還要抓著我不放?你,簡直無恥!”
齊睿無奈,這就是無理取鬧了,哦,你撞了我,歉都不道,我就得放你走,什么邏輯啊?就因為你是個女的?女的也不能如此囂張跋扈不講道理吧?
突然發現很沒有意思,有道是跟女人講道理的男人就是個傻逼,秉承著這個理念,齊睿搖搖頭,說道:“你走吧,就像你說的,再也不見。”
唐甜冷哼一聲,毫不猶豫轉身就走,剛走到巷子口,見三小只匆忙跑了過來,男小只臉上帶著傷痕,嘴角破了皮,正在流血,心下一驚,忙問道:“這是怎么了?發生什么事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