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市的阿卡姆精神病醫院,雖然關押著監獄無法關押的兇暴歹徒,雖然安保水平比起黑門監獄有過之而無不及,雖然這里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是最危險最可怕的瘋子,但是這里畢竟還是精神病醫院所以心理醫生和心理咨詢師還是有的
“所以說啊夢境和現實之間出現了斷層,所有人的靈魂被拽進夢境,在夢境世界中雖然艱難的生存著,但是卻被拋棄在原地,等到我終于找到擺脫夢境的方法,想要帶著所有人返回現實世界的時候除我之外的所有人,他們的身軀早就因為一年的不吃不喝而死,靈魂已經沒有了去處我將只能寄宿在夢中的四千多個人強行喚醒,等于是我殺死了那四千多個人醫生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羅森靜靜的側身躺在一張躺椅上,沖著身邊面無表情的在病歷上記錄著什么的心理醫生吐露著自己的心扉
心理醫生看了看病例,又看了看羅森那副無奈又苦澀的神情,猶豫了良久之后,輕輕的沉吟了一聲問道“在你逃出夢境的時候,你該是一絲不掛的吧”
“沒錯,我的衣物早就被破壞掉了,我確實是一絲不掛的而且那位將我們所有人都拖進夢境中的外神對我說,因為我是唯一的幸存者,所以我是祂的子嗣,我是剛剛誕生的嬰兒”
“原來如此因為是嬰兒,所以才會一絲不掛嗎非常的合理”
心理醫生一邊迎合著羅森的話,一邊在病歷上記錄下疑似戀母這四個字,然后輕咳了一聲繼續問道“一絲不掛也就罷了,可是你為什么要黑進附近的電子熒屏,將你赤身的模樣放給其他人看呢”
聽到這話,羅森的臉色不由得一僵,轉過頭看著心理醫生一臉尷尬的說道“這個這其實是因為因為這個”
看著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的羅森,心理醫生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有些無奈的放下了手中的病歷本,看著羅森一臉嚴肅的說道“羅森先生說句實話吧,你雖然妄想癥嚴重但是并沒有暴力傾向,你該被關在一間正常的精神病院進行治療,但可惜的是哥譚市并沒有什么正常的精神病醫院所以你只能被帶到這里來。”
說到這里,心理醫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認認真真的看著羅森繼續說道“將一個應該進正常醫院的病患關到這里是一件非常不人道的事情,所有正常人都不該到這里來我很想幫你所以你得配合我的治療才行,只有這樣我才能盡可能快的給你開出痊愈診斷,把你從這里放出去,畢竟從你的履歷上看,你犯下的事情在這里真的不叫事”
羅森上下打量了一番心理醫生,突然一個挺身從治療躺椅上坐了起來,反手拿起了醫生放在一邊的記錄和趣閣,翹起二郎腿認真的看著醫生問道“我看得出來你只是將你對你自己的某些想法共情都我的身上,而你真正想幫助的人其實是你自己我們開誠布公的聊一聊吧,你為什么覺得正常人不該到這種地方來你覺得自己作為一個正常人與這里格格不入的原因是什么”
從來沒有心理醫生在給病人治療的過程中,病人突然一招形勢逆轉,反過來準備治療心理醫生的經歷也許有,但是這位心理醫生從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下意識的,心理醫生想要從羅森的手中將紙趣閣從新拿回來,可是當她的視線與羅森的視線相互接觸的一瞬間,她仿佛從羅森的雙眼之中感受到了某種獨特而神秘的魅力。
那是一種被俯視的感覺,一種被強大者俯視著,雖然自己只能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卻也因為沐浴在那強大存在的視線之下而感到特別的滿足以及一種被征服的幸福
下意識的,心理醫生理了理自己的頭發,和自己的衣領,有些緊張的沖著羅森輕聲說道“您說的沒錯,我確實是這么想的,我想要幫助我自己離開這里,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哥譚市的阿卡姆精神病醫院,只是因為在這里供職,我幾乎每周都會遇到生命威脅”
聽到這話,羅森輕輕的點了點頭,繼續開口問道“如果是這么危險的工作,為什么不辭職呢為什么不另尋一份正常的工作”
年輕的女醫生輕輕的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我當然想離開這里,我當然想辭職另尋工作,但是沒有任何離開這里的辦法所有人在聽說我曾在阿卡姆精神病院工作過之后,都會拒絕我,無論投出去多少簡歷都沒有意義,在這里工作過的這段經歷對我來說就像是一個洗不掉的污點一樣沒有其他的心理咨詢工作室或者精神病醫院愿意接納我,也是因為這件事,我甚至連男朋友都找不到我焦慮狂躁,甚至每晚都得依靠安眠藥才能入睡這讓我非常的痛苦”
羅森十分認真的點了點頭,一邊用手中的趣閣將疑似戀母四個字劃掉,然后一邊寫寫畫畫著什么一邊輕聲呢喃到“原來如此你想要逃,卻怎么也逃不掉,所以你將這種委屈化作動力,想要幫助我這么一個看起來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正常精神病患者離開這里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