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莊云黛眼神中那兩團猶如實質的怒火。
最后,還是莊老童生啞聲出了聲:“……那,好端端的,符氏又為何要綁架彤彤?”
莊云黛冷笑一聲,緩緩道:“為什么?想必兩位衙差大哥當時在門外聽得很清楚,還是讓衙差大哥來說給爺爺聽吧。”
其中一位衙差慎重的開了口:“沒錯,當時我們都聽見了。嫌犯借綁架這事,問莊姑娘索要一道方子,還有二十兩銀子。”
莊老童生只覺得頭有些暈眩,他強撐著,還是要問個清楚:“……什么方子?”
另一個衙差隨口道:“就是那個串串的方子啊。”
見莊老童生有些不解,衙差有些訝然,隨即又明白了什么,但還是解釋了一句:“莊姑娘做的串串味道十分美味,在縣城一串難求,賣的非常火爆。符氏便是要問莊姑娘討要這方子。”
說完,他朝莊老童生還算是客氣,點了下頭:“勞煩讓一下,我們要帶犯人回縣衙去審問了。”
莊老童生這會兒總算聽明白了些,他神色驟然一變,變得十分難看,聲音也著急起來:“二丫頭!你要眼睜睜的看著你大伯娘被帶走?!”
莊云黛正摟著懷里的莊云彤,一下一下的輕撫著妹妹的后背。
她沒有抬眼,只需語氣淡得像風,像霧:“瞧爺爺說的,大伯娘會把親侄女扔到暗無天日的狹小洞穴里嗎?……我可沒有那樣的大伯娘。”
莊老童生頓時就說不出話來了。
莊李氏忍不住道:“她就是一時糊涂……再說,再說彤彤這不也沒事嗎……”
莊云黛猛地抬頭,直勾勾的看向莊李氏。
眼神森寒。
“一時糊涂?一時糊涂便把我妹妹捆到這里?有野獸怎么辦?有毒蛇怎么辦?這么狹小閉塞的洞穴,我妹妹不會怕嗎?她一時糊涂?她怎么不一時糊涂把莊文裕綁在這里?”
莊李氏嘴唇動了動,想反駁,卻又說不出什么來,只是抖著手,去拉莊云黛,帶了絲乞求道:“……二丫……”
莊云黛避開莊李氏的手:“奶奶,我先前為了跟弟弟妹妹能活下去,跟莊家分了家,可是符氏還是不肯放過我們。我又不得不帶著弟弟妹妹,徹底跟莊家分開,單獨成支……可符氏,還是不肯放過我們。她還想要我們怎樣?奶奶你告訴我,是不是我們姐弟三個都死了,符氏才肯放過我們?”
莊云黛聲音凄楚,懷里的妹妹還在小聲抽泣著。
圍觀了全程的村民們都很受不了。
對著莊家指指點點的。
“這是要把三個孩子活活逼死啊!”
“二房的這幾個孩子,慘啊!爹死了娘跑了,三個孩子相依為命,這當長輩的不說照拂一下吧,還老想著從人家孩子身上吸血!”
“真是太慘了!”
“就這,怎么還有臉給符氏求情的?”
莊李氏聽著周遭的議論紛紛,臉色慘白,頓時就說不出話來了。
莊老童生身形萎了一大截,好像一下子老了十歲。
莊云黛懶得再廢話,她抱起莊云彤,頭也不回的走了。
符氏臉色慘白如紙,如一灘爛泥一樣被衙差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