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子晉見莊云黛對他依舊如從前,并沒有因為朱府這事就有了什么芥蒂。
他總算是微微松了口氣,笑容更深:“走走走,咱們這就去牙行。”
莊云黛一行人去了牙行。
而此時的朱府,看似平靜,卻是隱著一波更大的風浪。
朱老爺中午有個應酬,回來倒頭便睡,朱夫人冷著臉邁進偏院時,甚至都能聽見朱老爺的鼾聲從偏遠的臥房那兒傳來,很有規律的一起一伏著。
朱夫人臉上露出一抹不耐,她直接帶著大夫進了偏院的正廳。
莊文香正倚在榻上繡花,見朱夫人進來,也懶得起來,只在那慵懶的笑:“夫人,我剛服侍了老爺歇下,這會兒累得很,就不給您起來行禮請安了。”
朱夫人眼皮抬也沒抬,看了一眼身邊的嬤嬤。
朱夫人的貼身嬤嬤會意,上前直接一把將莊文香拽著腕子拖了起來。
莊文香是完全怔住了,繼而劇烈掙扎起來:“你這狗奴才,好大的膽子!”
那嬤嬤力氣大的很,不顧莊文香在那掙扎,抬手就給了莊文香一個嘴巴子:
“啪!”
聲音清脆無比。
莊文香整個人都愣住了。
“老實點!”嬤嬤警告道,“不然有你苦頭吃!”
莊文香因著太過震驚,根本就沒反應過來。
嬤嬤趁機側身:“大夫,您來。”
朱夫人帶來的大夫上前,給莊文香把了個脈。
大夫對著朱夫人搖了搖頭:“沒有。”
朱夫人這才稍稍松了口氣,眼里甚至帶了一點笑意。
她囑咐丫鬟:“送大夫出去吧。”
丫鬟領命去了。
嬤嬤松開了莊文香的胳膊。
莊文香這會兒終于反應過來,眼里含著一包淚,軟著嗓子:“夫人,您這是做什么啊?”
朱夫人淡淡道:“沒什么。就是找大夫確認一下,你肚子里有沒有懷上我們朱家的骨肉。”
莊文香又氣又急,聲音都尖了起來:“得虧沒有,不然方才受得驚嚇,流了孩子,算誰的?!……等老爺醒了,我必然要跟老爺好好說說!”
說著,她惡狠狠的瞪了那嬤嬤一眼。
往常她這樣,朱夫人多半會出聲安撫一二。但這次,卻大大的出乎莊文香的意料。
朱夫人,好似渾然不在乎了。
她倚在椅背高高的黃梨木雕花椅中,神色淡淡的:“倒也不必等老爺醒了。你現在就可以把他叫起來。”
莊文香又驚又疑。
朱夫人這是瘋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