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看來是都給了她男人。
莊云黛心下嘆了口氣,不過這也是旁人的家務事,她不好指手畫腳說些什么,便搖了搖頭,只輕輕的哄著斌哥兒:“睡吧,乖。”
斌哥兒在莊云黛的懷里,乖巧的睡了過去。
胡嬸子披星戴月的回來時,看到睡在莊云黛懷里的斌哥兒,又是感激又是愧疚,一迭聲的跟莊云黛道謝。
“嬸子,跟我說這些不就見外了么?”莊云黛把書收了起來,離開的時候,想了想,還是委婉的問了一句,“嬸子,叔還酗酒嗎?”
胡嬸子眉眼帶笑,還有些激動,同莊云黛道:“我家那口子跟我保證了,往后再也不酗酒了!……他跟我說,采石場那邊不歸縣衙管,眼下大雪封山,新的管事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進來,他要在縣里找些活計呢!”
莊云黛愣了下:“啊,這挺好的。”
只是她心底隱隱還有個疑惑,既然是要找活計干,那為什么還要問胡嬸子要銀錢?
不過這個問題就有些過于涉及私密了。
莊云黛想了想,還是沒問出口,只是同胡嬸子笑道:“……往日嬸子都是晚上去給叔送些湯羹,明兒我在店里盯著,嬸子白天過去給叔送湯羹吧,也免得斌哥兒晚上醒來看不到嬸子要找嬸子。”
胡嬸子一聽,心里就漫上來一些對兒子的愧疚,同時也對莊云黛更感激了:“好好好,那,那我就明兒白日過去,多謝黛姐兒了。”
翌日,就按照跟莊云黛說好的,胡嬸子白日里做好了滋補的湯羹,給她男人拎了過去。
但一直到下午,串串店都快要關門了,胡嬸子才回來了。
她有些訕訕的,跟莊云黛解釋:“許是我沒先跟他說好,他出去找活計了。我在那兒等了他許久,都沒見他回來,便把食盒給他放下,先回來了。”
莊云黛點了點頭,心下疑云卻越深了些。
夜幕降臨,三云串串店關店之后,店門被砰砰砰的砸響了,動靜大極了。
隔壁人家養的狗都瘋狂的叫了起來。
莊云黛皺了皺眉,披上斗篷,幾乎是跟胡嬸子一道來到了院子。
胡嬸子有些謹慎,壓低了聲音跟莊云黛道:“這動靜不對勁,你先別出去,我從咱們小院門口那開門,繞過去悄悄看一眼。”
莊云黛卻一把拉住胡嬸子:“嬸子,外頭要是來者不善,你從后門那繞過去,反倒是更危險。我們先不開門,去問問。”
胡嬸子一想也是,點了點頭。
兩人沒打燈籠,隔著前頭的鋪面,揚聲問道:“誰啊?”
“胡美菊是不是住在這里!”
一道粗獷的聲音響了起來。
胡美菊是胡嬸子的閨名,很少有人知道。
胡嬸子一聽那粗獷的聲音這般說,就愣住了。
莊云黛皺了皺眉,問道:“什么事?”
那道粗獷的聲音冷笑一聲:“胡美菊,我就問你,你管不管你男人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