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云黛卻是朝他隱蔽的眨了下眼,先是以嘴型無聲的喚了句“青郎”,又一本正經的出聲道:“明兒那歹徒過來可能會有些危險,你可要保護好我們啊。”
陸霽青面無表情。
他不想應聲,應聲的話,好似也在答應前頭那一句“青郎”。
莊云黛卻因著逗到了陸霽青,顯然心情極好,眉眼都有些舒展,只不過她顧念胡嬸子這會兒還在難過,并沒有顯出很開心的模樣來,只是嘴角微翹,又隱秘的朝陸霽青眨了眨眼。
陸霽青轉過臉去,不再看她。
莊云黛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第三日到了。
這一大早,胡嬸子就緊張的很,戴個圍裙都手抖的系錯幾次,最后還是莊云黛幫著系的。
“嬸子,你要是不舒服,就休息休息?”莊云黛勸道。
胡嬸子卻搖了搖頭,有些彷徨:“……不行,我,我歇不下。我閉上眼,就看見我家那口子渾身是血……”她聲音顫抖,說不下去了。
莊云黛卻暗暗的搖了搖頭。
如果她猜測的沒錯,牛大財大概率不可能渾身是血的。
只不過這時候說這種話還有些早,莊云黛打算按兵不動,好好的看一看到底是個怎么一回事。
只是,胡嬸子惴惴不安了一天,那歹徒都沒有出現。
胡嬸子差點要崩潰,頭頂上懸著一把遲遲沒有落下來、卻又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落下來,只知道一定會落下來的刀,這種感覺太難受了。
莊云黛安慰她:“先前那兩次,一次是晚上,一次是傍晚,想來今兒也是晚上過來。”
胡嬸子勉強鎮定下來,點了點頭。
到了關店后的傍晚,果然,如同莊云黛所料,那歹徒帶著綁的結結實實的牛大財,來敲門了。
莊云黛從門縫看了眼,門外就兩個人,她又看向陸霽青,口型示意:“兩個人,能行嗎?”
陸霽青沉默的點頭。
莊云黛放下心來。
陸霽青生得太好看了,好看到只有他說什么,莊云黛就信什么。
莊云黛相信,有陸霽青在,這兩個人根本翻不出什么水花來!
莊云黛開了門。
那敲門的歹徒沒想到莊云黛會突然開門,差點砸空。
他冷哼一聲,推搡著手跟胳膊被縛在背后的牛大財,進了三云串串店。
這會兒三云串串店早已經歇店,店里頭收拾得干凈又整潔,那歹徒四下里打量一番,眼里露出一抹貪婪的光來。
胡嬸子有些緊張的上下打量著牛大財,眼里又要漫出淚來:“你這個喪良心的……”
莊云黛卻搶在胡嬸子說話前,故意有些緊張的問牛大財:“叔,前兒我們收到了一條染血的布條,你傷哪了?要緊不?”
胡嬸子愣了下,有些迷茫。
黛姐兒怎么這么問?
那布條,染的不是雞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