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們沒什么惡意,也不帶什么狎弄之意。
反倒是陸霽青,臉色越發的冷。
莊云黛初次看到,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但再定睛細看,陸霽青那臉色跟平時也沒什么區別,都是一樣的冷冰冰,莊云黛便也沒管。
人拐子那邊很快判了刑。因著是拔出蘿卜帶出了泥,官府意外審訊出扈七娘跟她的同伙,手上是沾過人命的,唐縣令震怒,判了扈七娘跟她的同伙秋后問斬。
莊云黛一點也不同情扈七娘。
干這種斷子絕孫的勾當,就應該要有掉腦袋的覺悟。
因著這事莊云黛立了大功,唐縣令那邊還發了個五百文的賞錢。
錢不多,但縣衙那邊吹鑼打鼓的把賞錢送到了水磨巷子這,卻是給足了莊云黛排面。
三云串串店的食客們,又覺得莊云黛這形象高大了不少。
人美還心善!
怎么能讓人不喜歡呢?!
面對好些食客們對莊云黛的眼神越發熾熱,胡嬸子也有些隱隱的擔心。
莊云黛不想讓胡嬸子操心,她索性又減少了去串串店的頻率與次數,開始在家里倒弄釀酒,偶爾天氣好的時候,去街上逛逛,日子過得瀟灑又自在。
只是,莊云黛有心躲人,卻也按不下旁人愛慕的一顆火熱心。
這日里,竟然有媒人上門了。
真要說起來,這還是頭一遭。
莊云黛甚至都覺得有些新奇,饒有興趣的打量著眼前的媒人。
媒婆穿得花枝招展的,手里拿了塊帕子,一揮,一股劣質香粉味便隨著風直往莊云黛鼻子里鉆。
莊云黛面不改色,只是往后悄悄退了一步。
“姑娘大喜啊。”媒人喜氣洋洋的,“眼下,有一樁千載難逢的好親事在等著姑娘。”
話說到這,莊云黛這才有了點實感——對面這人,是來給自己說親的。
莊云黛一臉驚奇,胡嬸子差點打翻了眼前的茶水。
至于陸霽青——他從來就那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樣,倒也看不出有什么分別來。
“什么親事千載難逢啊?”莊云黛好奇心都被勾上來了。
媒婆一見莊云黛竟然還詢問,以為莊云黛動心了,心下一喜,介紹著男方——“是住在東元巷子那邊的何員外。不知道姑娘聽說過沒有?”
莊云黛“唔”了一聲。
見媒婆差點喜上眉梢恨不得當場就按著她把這門親事給定下來,她這才又補了一句:“沒聽過。”
莊云黛無比誠懇:“方才是頭一遭聽說。”
媒婆臉色稍扭曲了些,但畢竟專業素養在,她很快穩了穩心神,繼續吹噓道:“說起這何員外啊,姑娘眼下沒聽過也不要緊,等姑娘見了何員外的面,一定會中意的——這何員外生得,那叫一個好啊,他先前那房太太,就是因著他生得太好,所以甘心帶著百畝良田嫁過去的。”
莊云黛反應過來,“啊”了一聲:“先前那房太太?”
媒婆倒是沒把這當回事,很是輕描淡寫道:“對啊,前兩年小產后,大出血走了,何員外是個重情重義的,為著亡妻守了兩年,也就是前頭偶然見了莊姑娘一面,又聽聞莊姑娘是個心再善不過的人,覺得挺適合娶回來的,所以就托了我,來上門說親了。”
說到這,媒婆又激動起來,一甩帕子:“何員外說啦,只要您點頭,愿意給您十畝良田當聘禮!……我的個乖乖,莊姑娘,這可是大手筆!”
莊云黛摸了摸下巴,聲音稍稍拖長了些:“哦~~~”
媒婆還以為莊云黛又被說動了,正激動著,又聽得莊云黛不緊不慢道:“原來在那位何員外眼里,我就值十畝良田啊。”
媒婆簡直要被莊云黛把心態給搞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