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莊世農天還未亮就起來打拳鍛煉身體,他渾身是汗,拳頭舞的虎虎生風。
等他打完了一套拳,天色還未亮,他又跑去隔壁院子,把灶房里的水甕挑滿了水,然后滿院子找活干。
看到院墻角那堆著摞還沒劈砍的木頭時,莊世農眼前一亮,還特特去灶房看了莊云黛她們慣用柴火的大小,然后拿著劈柴的斧子,熱火朝天的開始劈柴。
待莊云黛起床的時候,就見著莊世農汗流浹背的在晨曦中劈柴。
大概是習武之人耳聰目明,莊云黛在廊下站了不多時,莊世農就發現了,側首一看,是他閨女。
莊世農朝莊云黛咧開嘴笑了笑,又有點不大好意思:“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莊云黛搖了搖頭:“沒有的事,我往常就是這時候起的。”
她有點心疼,“爹,你劈這么多柴,不累嗎?……你等等,我去給你燒點水。”
莊世農心里別提多舒坦了,他抹了一把汗:“我不累。閨女,不用燒水,給我從水甕里舀一瓢就行。我喜歡喝涼的。”
莊云黛應了一聲,去灶房一看,水甕滿滿當當的,一看就是莊世農給裝滿了。
她忍不住嘆氣,這個傻爹,干活可真是積極,也不知道多早起的,好像不會累一樣。
莊云黛回屋給莊世農倒了一碗水,遞給莊世農:“爹,水甕里的水是你剛打的吧?我看還涼著,你這渾身大汗的,喝太涼的也不好,我給倒了杯昨晚水壺里燒好的涼開水。”
莊世農聽著女兒關切的話語,就像三伏天吃了碗冰一樣通體舒泰,從頭到腳熨帖極了。
他接過盛水的碗,一飲而盡,完事咂摸一下嘴,竟然從平平無奇的一碗涼開水里,喝出了瓊漿玉液的甘甜。
“爹,這么多柴你劈出來咱們一時半會兒也用不完,平白占地方,你歇會兒吧。”莊云黛深諳勸人技巧,這會兒這么一說,莊世農立即點頭:“行,都聽咱們黛黛的。”
莊云黛抿唇一笑,主動約莊世農出去:“爹,咱們一道出去買早飯吧?”她舉了舉手里的瓷桶,“打些豆漿回來,昨兒彤彤說想吃豆漿油條了。”
莊世農立即道:“好啊!”
他剛一動,又想起自己滿身大汗,頓時尷尬得不行:“……我這都忘了,我一身的汗……”
他是真怕熏著自家閨女。
“要不,我去沖個澡,黛黛你等我下。”莊世農撒丫子往隔壁院子跑。
到底是軍營出身的男人,沒多久,莊世農就整潔一新的出現在了莊云黛面前,還十分自然的接過女兒手里的大瓷桶。
莊云黛抿唇直笑。
她先帶著莊世農去買巷子尾的豆腐腦,還順道跟莊世農介紹:“這家豆腐腦的用料十足,豆腐花做得可細膩了。跟咱們村豆腐李家的豆腐花有得一拼。”
莊云黛這么一說,莊世農就感慨得很,同莊云黛道:“這豆腐腦,當年可是個稀罕物。家里頭也沒錢,通常也就買那么一碗,我也就能分得一兩口,剩下的都是我大哥的。”
莊云黛當即道:“爹,眼下咱們有錢了,咱們多買幾碗!爹想吃幾碗就吃幾碗!”
莊世農這刀疤硬漢都要哭了!
他家閨女天下第一好!
賣豆腐腦的婆婆顯然跟莊云黛很熟了,給莊云黛盛得兩碗豆腐腦都滿滿當當的,只是一抬頭,看到莊世農那張刀疤臉,嚇得一哆嗦,手里的勺子都啪一下掉回了盛豆腐腦的瓷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