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頭就往灶房去了。
進了屋子,莊老童生背著手,在屋子里到處看,莊李氏則是拉著那個叫玉樓的讀書人,坐到莊世農對面,十分殷勤道:“老二啊,我沒誆你吧?你看看玉樓,是不是優秀得緊?”
莊世農打量著這叫“玉樓”的讀書人。
因為有對讀書人天然濾鏡的加成,莊世農其實對這個叫“玉樓”的讀書人還挺有好感的。
見莊世農沒說話,莊李氏也不氣餒,同莊世農道:“你是不知道,玉樓讀書可厲害了,今年秋天就要下場了,縣學里的先生也說了,考個秀才,是沒什么問題的。”
莊世農一聽,對這叫玉樓的讀書人是肅然起敬。
旁的他不知道,就說他爹,考了大半輩子都沒考上童生。
這人家都要去考秀才了啊!
莊李氏瞅見莊世農那震驚又敬佩的神色,心下得意,又繼續道:“你看,就玉樓這條件,配咱們二丫,不虛吧?”
這可不好說。
莊世農心里嘀咕。
他閨女在他心里,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就是配皇子都使得的。
莊世農斟酌了一下,同那叫玉樓的讀書人客氣道:“這位小公子,你家住哪里啊?家里幾口人啊?”
完全是寒暄的口吻。
那讀書人又趕忙作揖:“莊叔,我姓崔,名玉樓,你喊我玉樓就好。我家是隔壁縣崔家坊的,家里還有一位老母親。”
莊世農點頭,又道:“既然你母親健在,怎么就讓你……”
他沒說完,只是看了一眼莊李氏,意有所指。
你母親怎么就讓你自個兒出來相看了?
他娘口口聲聲說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著,這叫崔玉樓的小伙子就不用父母之命了嗎?
崔玉樓紅著臉,似是也有些無奈:“莊叔,先前我同莊奶奶攀談,說起我家里的事。我娘身體不好,總想讓我先成親,有人能照顧我。眼下她就想讓我在秋試前訂下門親事,讓我安心備考,她也好安心養病。莊奶奶聽了就說她家有個貌美如花的孫女,正在待嫁……”
崔玉樓說不下去了,臉都紅透了。
莊李氏“嘖”了一聲,往崔玉樓的背上拍了一把:“這有什么害羞的,男未婚女未嫁的!”
她又很來勁的把莊世農拉到一旁,低聲道:“我可跟你說,他家里可有好幾十畝良田的。我也問過了,他那寡母,性格溫和的很,肯定能跟二丫好好處的。二丫這嫁過去就當家做主,又嫁個能讀書上進的,多好啊。”
莊世農在那一瞬間,確實心動了下。
但他素來是有原則的,卻是搖了搖頭:“娘,這事我得跟黛黛商量。”
莊李氏聽這話就來氣,戳著莊世農的胳膊:“到底你是爹還是她是爹!”
莊世農只憨厚的笑了笑。
莊云黛燒好水,提著壺過來的時候,莊李氏就迫不及待的同莊云黛道:“二丫啊,你年紀也不小了,剛才我跟你爹也說了,是時候給你說個人家了。”
莊云黛心下冷笑一聲。
她當時為什么非要把二房這一分支遷出莊家的家譜?
其中有一個原因,就是不想讓自己的人生大事,掌握在莊家人手里。
況且……
莊云黛看了一眼崔玉樓,心下又是一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