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不由得看向莊云黛:“這位姑娘是……”
歐老爺子輕咳一聲:“這是你師弟師妹的大姐。”
他又同莊云黛介紹道:“這是我不成器的三弟子,眼下是國子監祭酒,姓王。”
莊云黛規規矩矩的行了晚輩禮:“王大人好。”
中年男子贊道:“師弟師妹一家子果然個個都是頂尖的人材,老天爺未免也太偏愛師弟師妹家里了。”
莊云黛笑道:“我也是沾了弟弟妹妹的光,冒昧上門,叨擾大人了。”
中年男子眼里滿是欣賞。
這般頂級美貌的姑娘,行事又這般端正認真,沒有自持貌美便目中無人,禮數上更是挑不出半點毛病來——此間種種,足以讓人心生好感:“莊大姑娘不必客氣,我聽老師信中說過了,我也是沾了小師弟師妹與莊大姑娘的光,才能請到老師來下榻寒舍。”
帶著虎頭帽的胖娃娃又咿咿呀呀的朝莊云黛張開了手,扭著小身子要莊云黛抱。
王祭酒很是無奈:“臻哥兒!”
莊云黛被小娃娃萌得一臉血,伸手把胖乎乎的虎頭帽娃娃給抱到了懷里。
胖娃娃咿咿呀呀的高興極了。
歐老爺子哈哈大笑:“小家伙打小就知道美丑呢——行了,咱們趕緊進去,別凍著孩子。”
王祭酒如夢初醒,趕忙招呼著歐老爺子一行人進了山莊。
在正廳里落座后,王祭酒又正兒八經的帶著家里人,給歐老爺子行了大禮。
歐老爺子拉下了臉:“你再這般,以后就別想再看到我。”
王祭酒也是熟知歐老爺子的脾性,哈哈一笑,喚來丫鬟給歐老爺子倒茶。
王祭酒的夫人,章夫人笑盈盈的問詢莊云黛她們:“可喝得慣甜飲?我家芳娘平日里自己慣愛搗弄些,她做得鮮花汁兒也是一絕,幾位小友嘗嘗?”熱情的吩咐丫鬟給莊云黛她們各倒了杯。
細膩的白瓷杯里,淡紅色的汁液在杯中微微晃動,好看得緊。
莊云黛嘗了一口,笑著贊道:“甜滋滋的,好喝。”
章夫人身邊坐著的一位千金小姐有些羞澀的朝莊云黛笑了笑,細聲細氣道:“放了些冰糖,冬日里也正好清咽止咳。”
借著這鮮花汁兒作為話題,莊云黛跟這位嫡出的王家小姐王芳娘聊了起來。
而歐老爺子那邊,則是王祭酒順帶考較起了莊云期跟莊云彤的功課。
聽著兩個小弟子的對答如流,歐老爺子哼出一聲,下巴微揚,別提多得意了。
而王祭酒則是越問越心驚,最后則是心服口服的拱手道:“恭喜老師,又得一狀元之才。”
歐老爺子還生怕莊云彤聽了難受,他立即嚴肅道:“這也就是現下不允許女子考學,不然,我們彤彤,也定然會給我考個女狀元回來,是不是?”
莊云彤挺了挺小胸膛,覺得不能給先生丟臉,頓聲道:“先生說的是!”
王祭酒一愣,繼而哈哈大笑起來。
晌午用飯的時候,男賓女賓的席,是用屏風隔開的。
莊云黛跟莊云彤坐在屏風里頭,跟章夫人,并王家的嫡小姐庶小姐一道用餐。
王家人丁興旺,嫡子嫡女有,庶子庶女也有,不說旁的,光女賓這一桌,險些就要沒坐開。
這還是姨娘沒資格上桌的情況。
對此,莊云黛只能說,大戶人家,大戶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