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祭酒更是如墜云霧。
章夫人一想就嘔得不行,王芳娘趕緊上前替她娘捋著胸口。
莊云黛道:“夫人,不如就我來說吧。”
章夫人頓時心疼得不行:“黛姐兒……”
莊云黛朝章夫人笑了笑:“無妨,夫人愿意替云黛討個說法公道,云黛銘感于心。”
說完,莊云黛朝王祭酒屈膝行了禮:“王大人,今兒這事,事關于我,還是我從頭到尾說起來,也方便些。”
王祭酒向來對莊云黛印象極好,見她這般說,心里沉了沉,面上整肅:“好,黛姐兒你只管說。”
莊云黛點頭,不疾不徐的娓娓道來:
“那我就從呂芙盈先前突然態度轉變開始說起吧——大人怕是不知道,先前呂芙盈因著一點瑣事,對我沒有半分好顏色。上次我來府里找夫人與芳娘玩,她便冷言冷語的針對于我,后面更是甩臉子直接出去了。”
“但她從外頭回來時,卻像是變了個人,還主動認了錯,一副要與我和好的模樣。”
“現在想想,怕是那時候她就已經跟人有了籌謀,想著面上與我和好,方便她找機會對我下手。”
王祭酒聽得驚愕連連,不由得看向坐在一旁,白著一張臉,一直咬著下唇,一言不發的呂芙盈。
這個小姑娘他是知道的,他記得,是他夫人娘家那邊的親戚。
再看看跪在地上的庶子——難道,黛姐兒話里的“與人籌謀”,說的是呂芙盈跟王言才籌謀?
對黛姐兒下手?!
王祭酒變了臉色,他喘了口氣,對莊云黛道:“黛姐兒,你繼續說。”
莊云黛點了點頭,繼續道:“——當時芳娘約我去香料鋪子,呂芙盈便也很積極主動的說要去,當時我就多了幾分防備。后來到了約好的那一日,我們逛完了香料鋪子,她又主動提出去匯春樓用飯。我稍稍用另外一家酒樓試探了下,就見著她神色變了,這顯然是在匯春樓里有什么‘特別的安排’。”
唐晏唯一直認真的聽著。
實際上,這么詳細的過程,他也是頭一次聽莊云黛說。
少女的聲音清甜不膩,爽脆中又帶著一分凌冽,入耳熨帖的很。
他甚至覺得,哪怕什么也不做,只坐在這兒,聽少女這樣同他說上一日的話,那也是極好的。
“當時呂芙盈在匯春樓里提前點好的宴席一上來,我就覺得不太對勁。中間有一道釀鱔絲,匯春樓做這菜時,是要用到大量的酒來烹飪。芳娘因著傷口的原因,那自然是不能是吃這道菜,那這道菜為誰點的,就很顯而易見了。”
“我假裝吃了不少釀鱔絲,果不其然,呂芙盈就聯合她的丫鬟,找了個機會,把芳娘給哄回了香料鋪子,我一人在雅間。”
“這時候,我注意到,有一根煙管,從外頭伸了進來。我就打濕了帕子,跟碧柳拿濕帕子掩住口鼻,假裝吸進迷煙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