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方臻匆匆趕來的時候,聽到的就是這么一句話。
他臉色頓時就變了,當即罵道:“刁奴!這里有你說話的份?!”
白虞琴難以置信的看向白方臻。
她眼睛紅紅的,但一直倔強的忍著,沒有掉眼淚。
原本她看到白方臻,是有些委屈的直扁嘴,準備撲到她爹懷里哭訴委屈的,但她還未撲過去,就從白方臻口中劈頭蓋臉的聽到這么一句話,當即就愣住了。
白方臻看到白虞琴那副難以置信的神色,自知是說漏嘴了,不過這會兒他也顧不得什么,匆匆先去看白耀宗。
白耀宗躺在床上,臉色慘白,頭上扎了一圈繃帶,淮陽侯夫人正坐在床榻上,虛虛的抱著他,心疼得直抹淚。
見到白方臻,淮陽侯夫人再也忍不住,眼里滿是怒火的罵道:“賤人的女兒果然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可憐我的耀兒,小小年紀,被人從假山上推下來!若非是我耀兒福大命大,我讓這小賤人給我耀兒賠命!”
白方臻聽著直皺眉:“大夫來看過了嗎?”
一旁的丫鬟答道:“大夫來看過了,說得虧那假山不算高,又有積雪,再加上四少爺福大命大,雖說磕傷了頭,但總算是與性命無礙。”
章嬤嬤聽得這話,心下只冷笑!
可真會說,頭上不過是蹭破了些皮,可不就是與性命無礙嗎!
白耀宗小臉慘白,聲音也有些顫:“爹爹,我沒事的。你不要怪妹妹,妹妹也不是故意的……”
淮陽侯夫人恨得是咬牙切齒的:“看看,看看,我們耀兒是多么懂事!——倒是那賤人養的小賤人,小小年紀,一肚子壞水!”
白方臻聽得怒氣直沖天靈蓋,他轉過頭去,看著白虞琴,但語氣還是硬邦邦的:“琴琴,跟你哥哥道歉!”
白虞琴委屈極了:“爹爹!你只聽他們說,都不聽我說嗎?”
“你還有什么要說的?!”白方臻忍住怒氣與不耐,“琴琴,你什么時候成了這么一個推卸責任的孩子?道歉!”他自覺語氣有些重,看著白虞琴快要哭出來的臉,勉強緩了緩語氣,卻還是難免帶上了幾分不悅,“琴琴,聽話,跟你哥哥道歉。你知道從假山上跌下來有多危險嗎!”
他越想越覺得頭皮發麻!
白耀宗可是眼下他唯一的兒子!
白虞琴難以置信的看向白方臻,半晌,她抽了抽鼻子,驚天動地的哭了起來。
……
自打昨兒莊云黛從小巷子里回來,她心情就明顯不大好。
莊世農有些發愁,不知道女兒是遇到了什么事。
他有心想問,但他家黛黛顯然是不想說,只盈盈笑著搪塞過去。
莊世農心下直嘆氣。
女兒大了,有自己的小心事不想說,很正常。
不過,莊世農心里還是掛念著這事,哪怕是去神武營操練的時候,也一直在琢磨。
因著有些東西落在家中,莊世農臨時回莊府取,策馬進了巷子,卻發現自家門口有個略有些眼熟的身影在徘徊。
莊世農定睛細看,大吃一驚,這不是陸小國公嗎?
他翻身下馬,有些疑惑的迎了上去,抱拳行禮:“小國公,您這是有事?”
陸霽青頓了頓,在朝堂之上向來泰山崩于前不形于色的陸小國公,這會兒面對莊世農的隨口一問,竟是一副被問倒說不出話的模樣。
莊世農越發納罕起來。
莊府門外,寂靜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