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百感交集。
陸霽青輕咳一聲,被祖母這般打趣,他也是有些不大好意思。
他便起了身:“我去二妹那兒,給她送生辰禮。”
永國公太夫人連連點頭:“去吧,去吧。”
陸霽青正要出去,卻見著祖母身邊的素客從外頭推門進來,顯然是有事要稟告。
永國公太夫人也不避著陸霽青,問素客:“怎么了?”
素客見永國公太夫人這般問,她便也沒回避,一五一十的把事情一說:“……是四小姐,知道了姨娘被送去莊子上禁足的事,哭著跑出來了,大概是想來跟您求情。”
陸霽青聽了一耳朵,并沒有將這些家常瑣事放在心上,他朝永國公太夫人一點頭,便要離開。
結果這腳還沒邁出去,就聽得繼續跟永國公太夫人回稟的素客道:“……四小姐路上遇到了那位莊姑娘,非要讓莊姑娘來同您說,她不介意,沒有生氣。”
永國公太夫人眉頭便皺了起來。
陸霽青剛要邁出去的腳,因著這個“莊”字,一頓。
莊?
沒有這么巧吧。
素客把莊云黛的應對,一五一十的回稟給了永國公太夫人。
陸霽青從這番話中,聽出了熟悉的感覺。
雖說素客全程沒有提到一句“莊姑娘”到底姓甚名誰,但陸霽青幾乎可以斷定,果真是他的黛黛。
永國公太夫人聽得是怒火直升,她重重的一拍椅子扶手:“這是越來越混賬了!”
陸霽青沉著臉走了回來。
還在生氣的永國公太夫人見著折返的孫子一愣:“阿青,怎么了?”
陸霽青平日里便總是一副沒什么表情的冷漠模樣,但他生氣時,眼神幽沉得仿佛是漆黑的深淵。
“四妹妹有些太無禮了。”陸霽青緩緩道。
永國公太夫人一想起陸優辰,就頭疼,她忍不住跟陸霽青訴苦:“可不是。先前我還在想,許是我太過小心翼翼,搞得雁雁跟辰辰這兩個國公府小姐,是一個比一個的自輕自低。先前那容沐郡主,不知道怎地看那位莊姑娘不順眼,辰辰竟然想把人家莊姑娘推出去,給容沐郡主消氣!……若非那位莊姑娘端得住,沒有吃虧,怕是今兒咱們永國公府就得成了一樁笑話!”
永國公太夫人跟孫子訴著苦,不曾想一抬頭,發現孫子眼中怒火猶如實質。
永國公太夫人不由得有些震驚。
雖說這事卻是讓人不痛快,但向來淡漠的孫子怎地這般生氣?!
“阿青……”永國公太夫人試探道,“辰辰這事……”
陸霽青緩緩道:“祖母,我平日里忙著朝中之事,幾位庶弟庶妹的教養,還請祖母只管嚴厲管教。四妹妹這般,便讓她年前都不要出門了,在家禁足,好生反省一下。”
永國公太夫人欣慰極了,連連點頭:“確實應該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