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事都不要管,好好睡一覺。”趙靜萱向來溫柔,但這話她說得不容置喙,十分堅決。
莊云黛確實也有些累了。
這幾年她把身子養得很好,但也架不住湖水那般冰寒刺骨的,再加上后頭又強撐著讓自己看上去“安然無恙”,確實有些耗費心神體力。
她看向坐在她塌邊的趙靜萱:“姑姑,我這就睡,家里頭是不是還有好些事?你去忙吧。”
趙靜萱輕輕拍了拍莊云黛身上的錦被,柔聲道:“你睡你的,我再在這坐會兒,等你睡了我就走。”
莊云黛沒了法子,只好闔上了眼。
不一會兒,她呼吸便均勻起來。
趙靜萱又等了會兒,見莊云黛確確實實是睡著了,這才輕手輕腳的起了身,走到外間,低聲吩咐碧柳:“你每刻鐘進去看下,看看你家小姐有沒有發熱。若是她哪里不舒服,你立時讓人去同我說。”
碧柳小聲應了一聲。
趙靜萱又小聲吩咐:“你到時候注意點,動作輕點,別把你家小姐吵醒了。”
碧柳點了點頭,神色十分肅然,鄭重其事的小聲道:“夫人只管放心。”
趙靜萱知道碧柳是個妥當的,見她這般保證,也稍稍放下了心,輕手輕腳的出去了。
趙靜萱出了門,直接去找了安北侯。
安北侯正在那洗手,手上顯然有些血跡。
趙靜萱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繼而蹙起了眉頭,剛要開口問什么,安北侯立刻道:“別擔心,這血不是我的,是那個班主的。”
趙靜萱明白過來。她稍稍松了口氣,又忍不住嗔道:“爹,你都一把年紀了,怎地還動手?”
安北侯“害”了一聲,一邊飛快的搓了幾下手,拿帕子擦了擦:“那班主一開始還什么都不吐。我在一旁看著煩,就直接自己上手了。沒揍幾下子,他就全交代了。”
出了這檔事,起初誰都以為是意外。
但薛如均的表現告訴他們,這明顯不是一樁意外,而是早有預謀。
盡管班主跟幾個舞姬在冰寒刺骨的湖水里,也差點去了半條命。但安北侯還是毫不客氣的直接把整個雜耍班子給拘了起來,分別提溜出來問話。
果然就被安北侯“問”了出來,這班主確實是被人拿了一萬兩銀子收買了,在最后一顆霹靂彈中稍稍改了下配比。
一萬兩,這得讓整個班子去接多少活才能賺得回來?
班主自然心動。
更遑論,這一萬兩銀子,他只需要找個舞姬里應外合,事成后稍稍給那舞姬一點銀錢打發了,他就可以拿著大筆的銀子遠走高飛逍遙快活去了。
但,在安北侯繼續逼問班主,是誰收買他的時候,他卻說不出來了。
他只知道,從一開始,那聯系他的人便蒙著面。若非對方給了他一千兩銀子的訂金,他差點以為對方是在耍著他玩!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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