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優娥委屈涌上心頭:“娘!那莊云黛根本就不把女兒放在眼里,甚至還辱罵女兒不如管事嬤嬤!”
二太太一聽這話,真是新仇舊恨都涌上心頭。
娘倆怨氣沖天的你一句我一句罵起了莊云黛。
陸霽風邁腿進了維章院。
丫鬟要去通稟,他伸手阻止,皺了皺眉,側耳細聽幾句,臉色便變了。
陸霽風冷著臉進了正院。
二太太正說到“看她能狐媚幾年”,就見著她兒子進了屋。
她素來是知道她兒子的態度,嘴里一下子就“年……年”的卡了殼。
陸優娥還有些納悶她娘怎么不罵了,再一抬頭見著她哥來了,臉色也一下子變了。
陸霽風冷冷道:“罵啊,再接著罵啊。”
二太太跟陸優娥都沒敢吱聲。
陸霽風冷笑一聲:“哎呦,原來娘跟妹妹還知道什么話能說什么話不能說啊。我還以為娘跟妹妹厲害得緊,誰都不放在眼里呢。”
這話著實太陰陽怪氣,二太太硬著頭皮梗著脖子道:“你是不知道,這次那姓莊的著實做的太過分……”
“什么姓莊的!”陸霽風冷聲喝道,“那是現任的永國公夫人,攝政王王妃!”
在女兒面前,被兒子這樣毫不留情的呵斥,二太太也覺得面子上著實下不來。
她喘了好幾口氣才把情緒給穩定下來。
陸優娥在一旁噘著嘴幫腔:“三哥,你不知道這次莊云黛有多過分!她先是教二姐姐四姐姐管中饋,不帶上我,緊接著我跟娘去找了她,她答應之后,偏又故意分給我一些邊邊角角零零碎碎的活計,故意為難我。我不愿意干,她就說我不干,還有大把的管事嬤嬤等著干——這不就是在說我連管事嬤嬤都不如嗎!……你說她過不過分?”
陸霽風緊緊的盯著陸優娥:“哦?那你跟我說,哪里過分了?你平日就是個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怎么,你還想著一上來,大嫂把公中最重要的直接交給你?你不照照鏡子看看,你說你配嗎?”
陸霽風被娘跟妹妹氣得頭疼。
陸優娥一聽她哥這話,當即是氣得心口疼,眼角都紅了:“三哥你什么意思!”
陸霽風冷笑一聲:“你看,你連我話里的意思都聽不懂,還想去管好中饋?大嫂敢把中饋分給你,我還不敢讓你去管呢!”
陸優娥這下是氣炸了,扭頭找二太太評理:“娘!你看三哥!”
二太太也十分不滿:“風兒,到底誰是你嫡親妹妹?你怎么老向著莊云黛?”
陸霽風深吸一口氣:“娘,我跟你們說了多少遍了。我那不是向著大嫂,我那是為了咱們一家子著想。爹碌碌無為,我從前也無心仕途,但眼下,你們是看不出來么?這家再過不久就要分了,你們不想著趕緊在分家前立起來,怎么著,打算分家后就坐吃山空?”
二太太愣了下。
她自然知道,這家遲早都是要分的——但她是從沒想過,竟然再不久就要分家了?
她臉色有些難看,死死按住一旁的小桌,聲音也緊緊繃了起來:“誰跟你說的?”
“不用誰跟我說,我有腦子。”陸霽風按了按眉心,“娘,大哥生性不愛表達,但他心中還是有兄弟情分在的。我眼下在大哥面前還有些薄面,哪怕真分家了,大哥也不會虧待我。但若是你們再這樣,天天心里沒點什么數,在大嫂面前妄圖擺架子使心眼,我就明說,這消耗的,只能是我跟大哥之間的情分!……這兄弟情分,一旦沒了,家又一分,咱們在大哥面前,就是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