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六兒搖搖頭,“沒聽說過,這個人,誰啊”
“你爺爺的仇人,你都沒聽說過”
柳婳好像很驚訝。
王小六兒搖搖頭,“從來沒聽說過”
“也是,那時候,我還不怎么記得事兒呢,也是后來有人跟我講的。”
柳婳想了想,繼續說道,“黃瘸子,是南邊兒的一個大人物,走江湖的,傳說也是個憋寶的,此人不單是個憋寶的,也是大名鼎鼎。當年,在江湖上可以跟九指神丐齊名。大約二十年前吧,九指神丐他們倆,代表南北兩派,當時這行當里,有個約定,南北兩派,各自都有個活動范圍,互相不干涉,井水不犯河水。可后來,九指神丐出事了,南邊兒的憋寶人就壓不住了,紛紛北山尋寶。這個黃瘸子就是那伙人里的領頭人物。他們一路背上,盜走了不少好東西,最后在江城這地界兒上,這些人無意之間發現了一口寶劍。”
王小六兒一愣,“是石橋底下的鎮龍劍”
“對,就是那把劍”
柳婳點點頭,“黃瘸子當時還不叫黃瘸子,當時他的腿還沒瘸,黃瘸子發現了那把劍,但是憑他自己的能耐,還拿不到那把劍,所以,他當時使了個損招兒,自己偽裝成了一個橋梁專家,哄騙著當時官面兒上的人炸了那座石橋,然后,在大橋被炸毀的時候,趁亂偷走了那把劍。這事兒當時鬧得很大,后來,還惹出了不少事情,江城地界兒的老炮們知道以后,覺得這事兒很窩囊,就派人去找了幾次這個黃瘸子,可黃瘸子對這件事,矢口否認,死活不承認這件事兒是他們做的,最后,兩邊兒還打起來了,說是死了兩個,殘了六個,最后事情鬧大發了,官面兒的人都給驚動了,兩邊兒都暫時消停了一陣,沒繼續死磕下去,可這事兒,倒是沒有就此了了。”
柳婳看著王小六兒,“我聽聞,這件事以后,兩邊兒的人,各有不服,當時,這南北兩派的憋寶的,就開始互相壞了規矩,那時候,北派憋寶的,不過黃河,是個規矩,南派憋寶的,大抵上,也以黃河為界,最北不過京津,可那次以后,北派的幾個大人物為了找回場子,一起南下,在南邊兒搞了不少事情,動靜兒不小,這在當時,在圈子里有個名兒,叫五虎下江南。可他們鬧的動靜兒有點兒太大了,這事兒,又激起了南邊兒那些憋寶人的不滿,以南派張家為首,南派的人開始對這幾位大肆圍剿,最后,兩邊兒不期而遇,到底還是火拼了,下江南的五虎,全都死在了異地,連尸首都沒找回來。”
“那這事兒到此為止了么”
“并沒有。”
柳婳搖搖頭,“那個時候的人,心氣兒很高,傲得很,南邊兒的幾個不想這事兒就這么拉倒,決定趁著這幾位沒了的空檔,一舉北上,將北派那的殘余勢力趕盡殺絕。據說,來的這些人里,有幾個硬手兒,他們仿造劉伯溫斬龍脈的手段,要壞了北邊兒的風水氣運,以此立威,這幾個過來的人當中,最有名的一個,就是那個黃瘸子。黃瘸子,當時不管是本事,還是名聲,都極盛,他和他的拜把子兄弟張小樓放出狠話,要統一南北兩道,這兩位,在當時都是數一數二的高手,當時自京津而上,一路平推,直到了江城附近的時候,他們才算碰了一個硬釘子。”
王小六兒一扭頭,“我小的時候,大旱三年,餓死了不少人,那事兒跟他們有關系么”
“說的就是這事兒。”
柳婳抿了抿嘴,“我聽到的說法,當時,這個張小樓和黃瘸子,在江城附近發現了一條未成形的龍脈,那龍脈的正中心,有一個穴,準確地說,那是一口古井。”
“古井。”
“對古井不知多少年了,據說,這井很怪,不管什么時候,古井都從未干涸,而且,雷雨天的時候,還有怪聲。那張小樓精通風水,一眼就看出這口井與眾不同,他們兩個密謀之后,在古井附近蹲守了兩個多月,終于叫他們倆在古井之中抓到了一條金光閃閃的魚兒。”
柳婳擺弄著手指,“相傳,這魚兒,是龍種,在風水要沖之處孕育而生,光這身上,就起碼扛著方圓三百里的氣運。那張小樓和黃瘸子得手以后,也感覺這事兒鬧得有點兒大,因為,憋寶的有一個約定俗成的規矩,就是這種禍害人的事兒不能干,這魚兒要是被他們盜走了,這地方的氣運,就徹底壞了,不定得死多少人。可這種東西,又極為難得,他們倆最終還是動了貪心,帶著東西要走,哪知道,江城這邊兒,也有高人盯著他們呢,沒等他們逃出多遠,就給人追上了。”
“他們肯定很慘。”
“可不是么那南派張家的張小樓,直接叫人給剁了,這個黃瘸子雖然撿了一條命,可一條腿廢了,直接成了殘疾。這人本事可不小,輾轉了十六個省市,一口氣逃到了川蜀那邊兒,最后還是沒躲過去,落網了,因為之前干過不少壞事兒,這人被抓進去了,一開始判了無期,最后不知道怎么的,減刑到了二十年,算起來,差不多,也快出來了。”
柳婳說完了,扭頭看看王小六兒,“他要出來了,江湖上,就已經有了風聲,聽人說,他和他的那些同伙兒什么的,已經開始召集人馬,要報仇了。”
王小六兒眨巴眨巴眼睛,看柳婳盯著自己,不由得一擰眉毛,“那跟我有什么關系”
“黃瘸子的腿,你知道是讓誰給廢的么”
柳婳看著王小六兒。
“誰啊”
王小六兒一臉無辜地眨巴眨巴眼睛,然后一抬頭,“你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