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孩子。”
黃瘸子滿頭是汗,“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
“那,那就好,那就好。”
年輕人喉嚨里咕嚕一聲,翻著眼睛,繼續喘氣,正在此時,黃瘸子忽然眼珠兒一動,朝門口兒看了過去。
他跟年輕人囑咐了幾句,便站起身來,走向了門口兒。
“咯吱。”
門,被打開了,黃瘸子一對兒紅彤彤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院子里的一個人。
院子里,站著一個男人,年紀不大,三十多歲,他戴著個金絲眼鏡兒,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此時手里架著一把黑色的雨傘,正扛著雨傘,仰著頭,看著月光。
“是你”
黃瘸子瞇著眼睛看了半天,忽然一驚,下意識地摸向腰間,“你怎么會在這兒”
“我盯你,盯了很久了。”
男人將手里的黑傘轉動了一下,然后扛著傘,轉過身來,他一甩手,甩給了黃瘸子一包藥。
黃瘸子明顯一愣,拿著那包藥,一臉疑惑地問道,“你什么意思”
“你兒子,用了血祭,又被人打殘了一條胳膊,這樣的傷勢,不及時治療,恐怕也活不了幾天了。這里的藥,是早年間從老王頭兒那里抄來的秘方,治你兒子的病,正對癥。”
“你是代表王守義來的。”
“不,你錯了。”
男人推了一下自己的金絲眼鏡,“我跟王守義,早已經分道揚鑣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我就是想問問你,你以后,打算怎么做。”
“這我需要跟你匯報么”
“不需要。”
男人嘴角兒一歪,露出一抹笑意,“但是,我覺得,你想報仇的話,憑你現在的能耐,怕是這輩子都沒機會了。”
男人說完,扭頭看向黃瘸子,“黃先生,今時不同往日了,你在監獄里悶了十幾年,你那些昔日里的手下,可還有人記得你恐怕,你過去那些黨羽,死的死,逃的逃,早就做鳥獸散了吧”
“哼,怎么知道”
“只要有點腦子,都看得出。”
男人悠悠地看著黃瘸子,又再次轉過身來,“那個王小六兒,可不是好惹的主兒,我看他現在的實力,不在當年王守義之下,就算你父子倆養好傷再次聯手,就拼你們倆的本事,恐怕也奈何不了那個家伙。”
“這我當然知道。”
黃瘸子冷哼一聲,“那小子,年紀不大,強得像鬼一樣我有多大能耐,我心中有數兒,我不會再去觸那個霉頭更不可能,替人當槍使,去自己找那不自在。”
“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多說什么了。”
男人把黑傘收了,撩起眼皮看看黃瘸子,“我們,雖然不算是朋友,但是,在對付那小子的事情上,我們立場,還是大抵一致的,不如我們一起研究研究,先想個辦法,制服他。”
“嗯”
黃瘸子微微皺眉,“你”
“我。”
男人陰測測一笑,然后一挑眉,“怎么,不相信我”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是王守義的徒弟吧你要跟我一起,對付你師父”
“他早已經不是我師父了,都多少年的事情了,虧你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