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六兒挺納悶兒。
打架打輸了,還笑,是挺奇怪的,
沈韻沒說話,擺擺手,“走吧。”
沈韻在前面,背著手,昂首挺胸,王小六兒雙手揣兜兒,有些莫名其妙,她倆一前一后,上樓去了。
當夜無話,次日天明,被王小六兒折騰得不行的柳婳伸了個懶腰睜開惺忪的睡眼的時候,王小六兒正躺在一邊呼呼大睡呢,柳婳看看時間,十點多了,可王小六兒卻還睡得死沉死沉的,這叫柳婳有些納悶兒。
但她也沒多尋思,起來,去洗了個熱水澡,化妝,收拾收拾,等王小六兒醒來兩個人趕回江城的時候,差不多,也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
柳婳平時就很忙,現在脫離了長風樓的控制,自然有很多事務要交接,一路上,柳婳就不斷地在接電話,王小六兒對她那些事情不是很感興趣,也不想多摻和,饒是如此,先送王小六兒回去的柳婳還是去王小六兒的家里迫不及待地跟王小六兒膩乎了好一陣子,才依依不舍地回公司去處理自己的事情。
相比于過去,柳婳看起來歡脫了些,笑容也多了,不那么陰沉了,但那從骨子里透出來的嫵媚不減反增,倒讓王小六兒覺得,現在的柳婳,比以前的柳婳更妖精了。
柳婳回公司去了,王小六兒也騎著小電動馬不停蹄地去了自己家的小別墅那邊,在那個鬧鬼的地下室里,王小六兒關上門,打開飛行模式,在腦子里的記憶還算清晰的大前提下比比劃劃地練起來了。
不知道是因為什么,王小六兒發現,這鬼影重重身外身法跟擒龍手一樣,似乎就是印刻在自己的骨子里的東西,一開始上手,確實琢磨了一陣子,可比畫了幾次,逐漸領悟了其中的竅門兒以后,王小六兒就發現,這傳說中極難修煉的功法簡直就像是與生俱來的一樣,這感覺,就像是一個職業足球運動員,在賽場上拼了十幾年,退役了,很久之后他雖然一直沒怎么再踢球,但是感覺一回來,整個人跟那些純新手有著天壤之別一樣
王小六兒一個人在地下室,可地下室里,卻格外熱鬧,幾個身影閃電般地穿梭略過,因為速度很快,真真假假的,很難辨別。
王小六兒折騰了幾個小時,就將其中的奧妙了解了個大概,此時的他,正與一個“影子”面對面站著,那影子,像是“分身”,又像是鏡像,黑色的,影綽綽地,既能模仿王小六兒的動作,也具有相當程度的破壞力,但是跟本體還是有很大的差別。
但是,事情的關鍵,原本就不在此處,在古書當中,這身外身,就是擾亂敵人視線的能耐,是以修行者體內的“炁”為基礎創造出來幻象,這東西就像是傀儡師手中的提線木偶,只是,更加隱蔽,更加靈活,更加迅速。
但這個術有一個缺點,就是事實上,施術者的影子跟施術者本身之間是很容易辨別的,因為影子就是影子,影子是一團黑,除非快速運動閃電般的身法讓人看不清楚,否則,這種東西的迷惑作用就大大減小了,唯一一個能讓這個影子與本體的相似度大幅提高的東西,其實是施術者本身的著裝。
施術者穿上一襲黑衣,本體跟影子就高度相似了,可看臉,還是完全不同,那影子的臉,看起來,有點兒別扭。
王小六兒想了想,忽然靈機一動,想起了那古書上的術士戴著面具,自己也騎著小電動,去外面尋摸了一下,他尋摸尋摸尋摸了老半天,在一個賣面具和工藝品的店面里忽然看見了一張白森森的面具。
那面具,就是一張大白臉,沒有什么花紋,也沒有什么裝飾,看起來詭異極了。
王小六兒驀地想起了什么似的,將那面具摘了下來,“老板,這個多錢”
“三十五。”
老板比了一下,王小六兒摸摸兜兒里,給了錢,拿著面具回去了。
他回到了地下室,站在了一個巨大的鏡子面前,他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王小六兒皮膚很白,俊秀的臉,跟一身黑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緩緩地戴上了面具,扣上了帽兜兒,越看越覺得,鏡子里自己,好像特像那個誰。
他一轉身,將面具摘了,掛在了鏡子上,然后轉身,離去。
從別墅里出來,反手鎖了門,走到院子里回頭看看,米姑娘住過的房間什么都沒動,卻也一樣沒有亮著燈。
王小六兒忽然生出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他每次過來,總是習慣性地瞅瞅那個房間,明明知道米姑娘不大有可能會回來,卻總是忍不住想要看一眼。
王小六兒搖搖頭,鎖了門,轉身騎上了小電動,正在此時,他的手機響了。
王小六兒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發現是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