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五短身材,油乎乎的,看起來就透著一種難以形容的市儈。
“喲,這位是誰啊”
他看見一邊站著的王小六兒,顯得有些納悶兒。
這時候,戴著個大墨鏡看起來酷酷的馮楠輕聲說道,“是我一個朋友,請來幫著看看風水的,不說,這個廟邪得很么誰也弄不了。”
“誒呀”
那男人一聽這話,顯得有些不爽,他一擺手,“誰說的那是他們有私心”
“是么”
馮楠一挑眉,不冷不熱,“但是,在我接手這個事情之前,我聽說,這邊兒都換了好幾個人了,之前的人之所以退場,都是因為這個,不是么”
“那都是傳說。”
男人又擺擺手,然后背著手,看看這四周,嘴里也不閑著,“馮總,我說這話,您可能有點兒不愛聽,但我真心沒別的意思,我就是覺得吧,像你這樣的美女企業家可能不怎么到一線來,畢竟,這不符合您的身份我呢,是從底層做起來的,我對底下的那些事兒,知道的可能比你多,我這么跟你說吧”
男人略微沉吟了一下,低頭,又抬頭,“你別聽他們那些人在那瞎叭叭有些時候,他們就是自己嚇唬自己呢你想想,我老霍干這行兒,那都多少年了,我這些年下來,什么樣的廟沒扒過他們都說,拆廟是大忌,動不動怎樣怎樣的,我就不信莫說是這種廟了,就是大雄寶殿,我說拆就拆,也沒看有什么報應啥的您抬頭看看,您看,這青天白日的,哪兒來那些這個那個”
馮楠看他說的真切,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旋即用手擋在頭頂,悠悠說道,“那要是照你這意思,我還多此一舉了唄”
“那,那倒也不是。”
男人嘿嘿笑,“我的意思是說,既然您把這個事兒交給我了,那您就瞧好吧這么的,我一會兒我就叫鏟車過來,咔咔幾下,都給她們推倒了不就完了么聽人說,上面的人不給咱們一周時間把這邊兒搞定么其實都用不了那么長時間多大個事兒啊,用那么久你看咱們這兒,多少機器,只要我一聲令下,把這里夷為平地,那也是分分鐘的事兒”
“頭兒。”
一邊兒一個工人拿著鐵鍬,看這個叫老霍的男人一個勁兒地吹牛逼,忍不住小聲提醒道,“我聽說這地方跟別的不一樣,邪的很,要不然,咱們還是”
“閉嘴”
叫老霍的男人猛地一瞪眼睛,那工人立即縮了縮脖子,不說話了,此時,馮楠也看向了王小六兒,做詢問狀。
王小六兒背著手看著四周,然后笑笑,沒做聲。
他轉身走了一邊,從司機的手機接過一瓶水,悠悠地說,“既然他都這么說了,那就拆吧我也想看看,看看這地方是不是跟傳說中的一樣。”
“行”
馮楠看王小六兒都這么說了,一擺手,“干活兒”
“誒”
那老霍得了馮楠的令,立即激動起來,他拍拍手,“都起來,都起來”
四周的工人看見了,連忙站了起來,老霍去前面喊了幾句什么,然后一擺手,那些工人見狀立即精神起來,紛紛地走上前去,他們沒著急開車推墻,而是拿著鐵鍬什么的直接進了殿里,那老霍看樣子很想在馮楠的面前表現一下,遠遠地,還朝著馮楠一齜牙,“老板,我干活兒了啊”
話說完,他掄起鐵鍬,對著殿里的一個塑像猛地一拍,隨著砰地一聲,一個塑像瞬間被拍沒了一多半兒,緊跟著,老霍大叫一聲,往旁邊兒一帶,隨著嘩啦嘩啦幾聲響,那殿里的塑像東倒西歪地倒了一片。
那幾個工人跟在一邊,一開始,還有點兒忌憚,此時看工頭兒這么神勇,也很受鼓舞似的,這一個個,擼胳膊,挽袖子,“干”
他們說著,一個個拿著鐵鍬,上去就是一通打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