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六兒往前湊了湊,“你跟我說實話,要是實在不想說,就別做聲就行了。”
王小六兒挑了挑眉毛,眉飛色舞地,“你知道背地里是誰在搞沈韻,對吧”
柳婳聞言一愣,顯得有些緊張,“我”
她遲疑了老半天,點點頭,“我知道,但我不能說。”
“跟我也不能說”
“跟你說了,對你也沒好處。”
柳婳略微遲疑了一下,微微皺眉,“老板,我跟你說正經的,沈韻那一灘渾水,不是那么簡單的這里涉及到很多事情再者說,就沈韻那個女人,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你要是為了她怎樣怎樣,真的不值得”
“我不會為她怎樣怎樣的。”
王小六兒耷拉著眼皮,“她跟你,不一樣。”
柳婳聞言,又是一愣,然后小心翼翼地看著王小六兒。
王小六兒也很確定地看著柳婳,笑了笑,“吃飯吧。”
柳婳也沒做聲,端著飯碗,繼續吃飯。
她偷偷地看了王小六兒兩眼,忽然發現,眼前這個男人,目光深邃,遠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能讓柳婳小心伺候著男人,能是凡物么
用腳心想想,也肯定不是。
吃完飯以后,王小六兒就回去了,柳婳原本想在家不出門,但是經不住王小六兒的甜言蜜語,最后,還是被王小六兒成功地忽悠走了,跟王小六兒一起回去了。
馮楠那邊忙工程的事情,已經幾天不見人了,李紅杏兒那邊生意火爆,排隊排到了店外面,王小六兒已經考慮著要把火鍋城往兩側擴建一下,總而言之,大家都很忙,唯獨柳婳溜溜達達的,手里握著產業,卻像是沒她什么事情似的。
柳婳的能力,遠在李紅杏兒之上,甚至比之于馮楠,也要高出不少,她真正厲害的地方在于看人用人,當老板的,最重要的就是這個,只是柳婳瘦死駱駝比馬大,料想著,即便現在跟長風樓切割了,真要以身價來說,她還是能輕松碾壓王小六兒的,所以,就眼下的情況來說,王小六兒也不敢隨便支使柳婳,當然,個別時候,除外。
當夜無話,次日天明,第二天中午的時候,王小六就找了一輛車拉著他去省城了。
因為也不是第一回了,這一次,沒用柳婳陪同,王小六兒自己去的,一個陌生的司機,開車開了兩個多小時,王小六兒在車上有點兒犯困,就抱著肩膀瞇了一會兒,這邊兒迷迷糊糊感覺車子停下來了,睜開眼睛一看,卻發現,自己沒到沈韻的公司,而是到了一處舉目無人的郊外。
王小六兒略微一愣,往外看看,就看見外面有幾輛車,還站著幾個人,那些人,個個手里拿著家伙,圍在四周盯著他們呢。
王小六兒看看司機,司機雙手抱頭,正趴在方向盤上,他緊緊地閉著雙眼,一動不動,看樣子也是被嚇得不輕。
王小六兒看著四周,忍不住輕嘆一聲,跟想象中的差不多,看樣子,以后跟沈韻他們聯系還是得小心點兒呢。
他開門,下車,砰地一下把車門關上,抬頭看向眾人的時候,不卑不亢,儼然間,似乎也沒怎么把這些人放在眼里。
王小六兒抬頭看向四周,輕聲問道,“誰是管事兒的出來聊聊”
話音未落,就聽見斜刺里有人“嗤”地一聲笑了,旋即,一個干巴巴的小老頭兒背著手走了出來,“小子,膽子不小嘛,面對著這么多人,臉不紅,氣不喘,著實有點兒能耐。”
“我又沒做虧心事,我干嘛”
王小六兒一挑眉,看了看那老頭兒,老頭兒干癟,個頭兒不高,還有些駝背,頭頂戴著個灰色的鴨舌帽,眉毛中間的位置,還有一顆痣,那一顆痣,是紅色的,血紅的,上面還有一根毛,很長,看起來十分駭人。
他背著手,走到了王小六兒面前,然后伸出了那干癟的手。
那手,就像是柴火一樣的,干巴巴的,一點兒都不好看,但是,奇怪的是,那手心是黑色的,黢黑黢黑的。
“東西拿來吧。”
老頭兒把手指一動一動地,做著抓撓的動作,臉上還帶著一抹邪笑,“把東西交出來,咱們的事兒,就算了了。”
王小六兒假裝不懂,“東西什么東西”
“別裝了,你手里有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老頭兒說著,陰測測地一笑,“把東西給我,留你一條小命要是不把東西給我,今天,你可能,要死在這兒了”
“哼。”
王小六兒見那些漢子一個個作勢上前,背著手,冷笑一聲,“我看出來了,打劫是吧”
“年輕人,話不能說的那么難聽。”
老頭兒咯咯一笑,“兄弟們,最近手頭有點緊,想借點錢花花,老弟你看,我們也來了這么多人了,你總不能,一點兒面子也不給吧真那樣,也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了,你說呢”
“面子,能給,但是,要看給誰,也得看怎么個給法。”
王小六兒往前走了兩步,走到了老頭兒的近前,老頭兒瞪著一對三角眼,大眼袋耷拉著,他微微皺眉,冷森森地問道,“你啥意思”
“要飯,也得有個要飯的規矩。”
王小六兒陰測測地看著他,“您老也一把年紀了,這點兒道理,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