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不解,忙追問下去。
他支支吾吾地,才算勉強開口。
原來,老王頭兒年輕的時候,仗著身手奇好,走南闖北的也去過不少地方,一生之中,遇險無數,但是最讓他膽戰心驚的,一次是在老樹林里走夜路,被草叢里撲出來的一個怪人給纏上了。
當時也沒多想,見有東西從林子里跳出來,就以為遇上劫路的賊人,當時的老王頭兒仗著本事大,揮拳就打!
誰承想,他那拳頭,磚頭瓦塊兒的一敲就開,這次打在那賊人的身上卻根本打不動,幾個照面兒下來差點兒沒被那人給撲死,幸好,他急中生智,慌忙中躍上了一棵大樹,噌噌幾下,爬的老高。
對方顯然不會爬樹,站在樹底下,怪叫著圍著樹干不住地往樹上撲撞,大樹跟著震蕩搖晃,那叫聲更是凄厲無比,老王頭兒感覺到底下那怪物的猛惡,直嚇得老王頭兒在樹上不敢睜眼。
一直到天亮了,聽得鈴鐺聲響,有馬幫從林中穿過,他才從睡夢中驚醒。
此時低頭往下看,這一看,正看見一怪物抱著樹干一動不動。
它,白毛遍體,目赤如丹,手就像鷹隼的爪子一樣,鋒利,堅硬,抓得樹皮直往外翻,爪子尖兒更是深深地摳在了樹干里不能出來。
它既沒有嘴唇,也沒有血肉,干癟的身子活像是皮包骨,上面隱隱地有一層黑毛兒,卻并不濃密,再看那一顆顆獠牙卻像匕首似的露在外面,端地是猙獰無比。
雖然此時一動不動了,但那怪模樣,還是嚇得老王頭兒差點兒尿了褲子。
眾人聽得來勁兒,也不由得嘖嘖稱奇,卻不想這還沒完。
只見老王頭兒一擺手,說打這事兒以后,自己就不敢走夜路了,平時出行,都是白天,有時候錯過了宿頭,就經常找個地方躲起來。
有一次,天將黑,外面下雨,他在破廟里躺著,半夜三更,就感覺有什么玩意兒鉆到了自己的毯子底下,鼓秋鼓秋的,好像越來越大。
他一驚不小,以為是老鼠啥的!
猛然睜眼要起來,卻發現自己意識還在,卻怎么都動彈不得。
再眼珠下翻往下一看,隱隱地感覺到,一個沒穿衣服的娘們兒正趴在自己身上!
那女人滑溜溜的,歲數不大,那兩個胳膊把他一摟,老王頭兒就使不上一點兒力氣!
沒等這廝明白怎么一回事兒呢,女人直接湊上來,就是一通猛親,一幅要霸王硬上弓的架勢!
可這事兒,聽起來很那啥,其實一點兒都不那啥!
那女人一張嘴,咕噠一下,一股難以形容的膻腥之氣直灌進來!
老王頭兒自己形容,說那女人嘴里的味兒,就像是剛生吃了死孩子似的,惡心得要命!當時就把老王頭兒嗆暈了過去!一下就沒知覺了!
等他再醒來的時候,是被人推醒的。
他一睜眼,正看見一個穿得像個乞丐似的老爺子在推他,慌忙而起間,正看見老頭兒的另一只手里拎著一只家貓大小的大耗子。
那大耗子被草繩拴著脖子,七孔出血似已死了,但它尖嘴長耳,通體沒毛兒,渾身上下賴嘟嘟的滿是爛瘡,光一條尾巴,就有二尺來長,就模樣來說,當真好不瘆人。
眾人忙問,“老王頭兒,你這意思,大半夜收拾你的,就是那大耗子唄?”
老王頭兒不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