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滾犢砸!”
老王頭兒把眼睛一瞪,王小六兒笑嘻嘻地,就不說話了。
這小癟犢子,確實挺氣人的。
但是,老王頭兒在心底里合計合計,覺得王小六兒說的話也沒問題啊,這要是把藥丸兒掛脖兒上,水里的東西興許早就翻了,還用等到現在?
老王頭兒自己知道啊,燕子消化面食,很慢的,面食不消化了,藥丸兒就不會露出來。
藥丸兒不露出來,毒性就發揮不了,毒性發揮不了,燕子就不會被毒死,燕子都沒毒死,那吃了燕子的東西就更不會被毒死了。
所以,他們這一老一小,就只能在這里傻等著。
“爺,我還有一個問題。”
就在老王頭兒正懊惱的時候,王小六兒由問了一個問題。
“啥問題?”
“爺,那個白色的燕子,你是從哪兒弄來的?”
“山上。”
“山上?”
王小六兒一臉好奇,“爺,你啥時候上的山?”
“廢話。”
老王頭兒橫了他一眼,“你小子,也不看看你爺爺是干啥的!像咱們這樣的老中醫,上山采藥不是很正常么?”
“我就覺得,您老不像個老中醫。”
王小六兒說著,還悠蕩著胳膊,假模假樣地嘆息一聲,“我忽然覺得,咱們村子里的人,說的也對勁兒,您老,不像個正經大夫!”
“我要不是正經大夫,那你說,我是啥玩意兒?”
“我看您……”
王小六兒話到嘴邊了,眨巴眨巴眼睛,憨笑一聲,“大夫可能是個大夫,正經不正經的,就不知道了。”
“去一邊兒去!”
老王頭兒氣得夠嗆,沒再搭理他,爺孫倆沿著河岸上上下下遛了兩圈兒,也沒找到啥東西,最后,只能悻悻地回去了。
王小六兒跟著轉悠了一天了,回去感覺腳底板疼,沒多大工夫兒,就倒回去睡著了。
這一覺兒睡得,又香又沉,睡夢里,什么李紅杏兒啊,陳璐啊,都一個勁兒地往他被窩子里鉆,可熱情了。
這邊正迷迷糊糊的時候,外面已經傳來了奇怪的響聲,睡夢中也不知道正忙活啥的王小六兒都舍不得起來,正渾渾噩噩的光景兒里,忽然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緊跟著,外面的大門開了,隨著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什么東西好像給人推了進來。
“慢點兒,慢點兒!”
老王頭兒壓低聲音,小聲吩咐著,一個中年漢子跟老王頭兒一起推著車,還小聲問呢,“叔!這啥玩意兒這是?這么大個兒!”
“沒啥了不得的,一大蛤蜊。”
“蛤蜊能長這么大么?我的媽呀,這要真是蛤蜊,還不成精了?”
“看你說的,哪兒有什么成精不成精的,年歲大了,個頭兒大了點兒罷了,別一驚一乍的!”
“嗯嗯,那也是。”
男人忙點頭,把車子推到了院子里,老太太從里面出來,一看外面倆人滾德跟泥猴子似的,嚇了一跳,“誒呀,你們這是干嘛去了這是?!”
“啊,沒事兒,我正巧路過,幫把手兒。”
男人是老王頭兒的侄子,說話的時候,還嘿嘿直笑。
老王頭兒拍拍手,從兜兒里掏出兩張票子,遞給了男人,“浩子,這點錢,你拿著!”
“誒呀,叔!你看你!不用不用!”
“衣服都弄臟了,回家媳婦不罵你啊!拿去買兩件衣服穿!”
“那……”
“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