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走!
張建國獨自一人在屋外惆悵。
屋內,二妹楊柳正興致勃勃的規劃著大哥白昊正式參加工作之后頭一個月的工資如何使用。
“哥,家里可以添兩床新被子,四丫個頭又長了,再和我擠一個被窩實在太難受,而且舊被子有點短,我都蓋不住腳了。”
“恩,恩。”白昊只是應聲,楊柳說一句他應一句。
白昊心說,自己真的都忘記這段歲月了,家里過的又苦又窮,這樣的情況掙扎了好多年,一直到楊柳大學畢業后又過了三年才真正改善。
但,應下替陸橋扛那七百塊錢的事情白昊不后悔。
重生的他對自己有信心。
桌上是粗茶淡飯四個小家伙卻吃的很香,白昊只是隨便吃了幾口便停下了,多年的錦衣玉食讓他短時間內很難適應這種飲食,那怕是重生了,舌頭還依舊是上輩子的敏感。
當白昊吃了幾口停下后,張建國這才進屋,從柜子中拿出黑呼呼的團子掰碎了扔進盆里,然后坐在一旁呼啦啦的吃著剩下的飯。
白昊走到屋外拿起父親放在窗臺上的煙看了一眼。
羊群。
回憶的味道,來一根。
一口辛辣,白昊暗罵一聲:真他喵的難抽。
又一口辛辣入嘴,白昊坐在剛才養父張建國坐的石臺上,思考著自己的未來。
錢,不難掙。
但要掙的光明正大,掙的讓養父張建國認為這錢來路正,這需要認真的思考一下。
張建國已經吃完飯,拿著盆,盆里裝著碗準備去水池洗碗,這種連成排的平房家里基本上沒有水池的,一排約二十家共用一個水池,以及一個公用旱廁。
見到白昊坐在門口拿著煙發呆,張建國也在旁邊坐下安慰道:“你別慌,那七百塊錢我來想辦法,那電視你去搬回來,看看能不能修,如果能修的話總是能換幾百塊錢的,接下來若是差個一兩百,倒也不難辦。”
這就是收養了五個孤兒,獨自撐起一個家的男人。
白昊從來都沒有認為別人眼中的窮工人、不擅言辭的養父有半點比誰差,總是在冷靜的面對著各種各樣生活中的困難。
白昊轉過頭:“爸。”
“恩。”張建國應了一聲。
白昊突然笑了,笑的張建國有些不明白,很疑惑。
白昊說道:“爸,別說是七百塊,就是七千塊都不是個事,若是七萬塊估計能讓我為難的很。”
啪。
張建國輕輕一巴掌扇在白昊的后腦勺上,罵了一句:“光知道吹牛。”
白昊被打了一巴掌依舊在笑,一邊笑一邊說道:“我想好怎么掙這七百塊了,光明磊落的掙到手。”
“恩!”張建國沉吟了一下:“你說,我聽聽。”說著,張建國把剛才一直拿在手中的盆放在地上,從煙盒里抽了一根羊群點上,身體往后靠在墻上,閉著眼睛等白昊講述他的掙錢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