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低頭看向自己的酒碗，然后端起剩下的半碗酒，一邊喝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
“我知道你加了什么，不就是摻了水嗎？”
“我跟你說，萬妖域物資緊缺，幾乎都會摻水，我都習慣了。”
吳白看著他把剩下的半碗也喝了，不由得笑了。
“不，除了摻水，我還加了點別的東西。”
“什么東西?”老頭突然瞪起了眼睛，“你該不會是往里面撒尿了吧？”
吳白：“……沒你想的那么惡心，只是加點了神如狗。”
“神如狗為何物？”
“一種能讓神變成狗的毒，不管你修為多強，都會變成軟腳蝦。”
老頭臉色大變，好像被嚇呆了。
“你，你為什么要給我下毒？你這小子好狠的心，我就是想跟你訛點錢買酒吃，你沒必要毒死我吧。”
“放心，這神如狗毒不死人，只會讓你從一個強大的修煉者變成普通人。”
老頭怔了怔，“可我原本就是普通人啊。”
吳白：“……”
“老頭，別裝了！你的修為連我都看不穿，別跟我裝什么普通人。”
吳白壓根就不信老頭的話。
“你一個普通人，能在這妖魔橫行的萬妖域活下來，你覺得這合理嗎？”
老頭眼神古怪的看著吳白，“你不會以為我是那些高來高去的普通人吧？”
“你不是嗎？”
“我真不是，我就是個普通人。小子，你知道在這萬妖域，有哪兩種會很長命嗎？”
“哪兩種？”
老頭道：“第一種，就是那些修為強大的妖王，沒人能殺的了他們。”
“第二種嘛，就是我這種，泥坑里打滾的螻蟻，弱小可憐，別人都不屑殺我們。”
吳白盯著他，冷笑道：“是嗎？那你覺得我是普通人嗎？”
老頭認真道：“你肯定不是普通人，你一看就是那種少年英才，天賦異稟，風流倜儻，心地善良，尊老愛幼……”
“打住。”吳白嘴角微微一抽，這老頭滿嘴跑火車。
“老頭，那我問你，既然你知道我不普通，你怎么敢碰瓷？不怕我宰了你？”
老頭怔了怔，“因為你面善，正所謂面由心生，一個人是善是惡，看眼睛就能看得出來，老頭子我在這個世界最底層打滾，靠的就是這雙慧眼，我一看你就知道……”
“閉嘴。”
吳白劍眉微揚，這老家伙滿臉跑火車，一句實話沒有。
“老頭，聽說妖族對人類并不友好，是不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因為……”
吳白擺擺手，打斷他的話，“是真的就行。”
吳白突然站起身。
老頭疑惑的看著吳白。
吳白沖他微微一笑，來到隔壁那一桌，對著一個額頭全是魚鱗的人，照著腦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聲。
整個酒館內頓時一片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吳白身上。
那個被吳白給了一巴掌，不知道什么妖的人，暈暈乎乎的站起來，抓起旁邊的大砍刀就朝著吳白砍了過來。
吳白閃身避開，伸手一指滿臉錯愕的老頭，大喊道：
“不管我的事，是他讓我打的，他說你們妖族的人都是垃圾，是廢物，是臭狗屎，一個個都該下油鍋，都該死無葬身之地。”
只見老頭的嘴巴一點點張大，目瞪口呆。
吳白嗖的一聲，沒影了，只剩酒館的門不斷晃蕩。
所有人的目光都惡狠狠地凝聚在老頭身上。
“哎呦，你這小子，太陰險了，這是要我老頭子的命啊。”
老頭慌亂的擺著手，“我沒說，那小子胡說八道，他是騙你們的。”
可這些人哪管得了這么多？
大家都看到，這兩人剛才可是在一個桌上吃飯喝酒，聊得不亦樂乎。
“殺了他。”
那個被吳白莫名其妙一巴掌差點拍暈的人，拎著大砍刀沖了過來，一刀朝著老者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