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了!”大德子應聲道
“金子,馬車搶了,也就算了,還把小爺的衣服給扒了,狗娘養的,害的小爺只能裹樹葉,差點一蹶不振,這個仇得報!”
一想到,那段瘙癢的歲月,李景安簡直不忍回憶,比拿刀架在脖子上還難受,那個地方,不能抓,不能扣,只能咬牙忍著,好在沒啥大事,東西還能用。
.......
夜色彌漫更深了,小溪漸流,小樹林的人影竄動,幾只火把點亮了一大片,樹影婆娑,李景安站在大石塊上,忽然就什么也不想說了。
大小德子,恭維的站在石塊下,訴說著三年來的種種,幾個帶刀的侍衛分布在四周,老跛子依舊還是那個樣,憨笑著,火光的映照下,本來就熏黃的牙花子更加的黃了。
時光回溯到三年前,三皇子李景安在金陵城橫行無忌,尋花問柳,打架斗毆,不讀詩書,不習武藝,整天游手好閑,盡不干人事,名副其實的南唐第一大紈绔。
那天,在秦淮八樓之一的春樓,花魁嚴如是,二八年華俏佳人,身俱行流波瀾闊,柔骨綿長姿勢佳,閉閣三月,只為跳一曲西蜀劍舞。
劍光閃爍,薄影肆飛,古箏古曲波瀾壯闊,引人遐想,仿若唐軍克天險蜀道,三十萬西蜀甲兵瞬間灰飛煙滅。
一曲劍舞畢,使得在場之人震耳發饋,無不動容,三皇子李景安一喜之下,當場豪擲萬金。
卻不料半路出現個程咬金,搶了李景安的風頭,那嶺南王世子也是個財大氣粗的主,竟然豪擲兩萬金。
六年前,外戚大將軍段芝貴率兵十萬于江南道南下,陳兵嶺南邊界,戰神白齊又率兵二十萬于劍南道南下,陳兵嶺南西北。
嶺南國未出一兵一卒,國主攜國書而降,其后有人作詩嘲諷道:十四萬人齊解甲,更無一人是男兒。
唐皇為顯寬容大量,特封為嶺南王,在金陵賞了一處王府,更允許嶺南王將嶺南舉國財富攜帶至金陵。
當初那個投降的嶺南國主太子,便是如今的嶺南王世子,外界盛傳,嶺南王富可敵國。
早就看這個仗著有點錢,就拽的跟個二五八式的嶺南王世子不爽的李景安,帶著幾個跟班,眾目睽睽之下,當街打死了幾個隨從,打斷了嶺南王世子一條腿,扔到了嶺南王府大門口后,揚長而去。
南唐立國四百年,世家大族子弟,多入牛毛,即便顯赫如瑯琊王,江東陸,惹得李景安不爽,也是照打不誤,更別提一個被囚禁在金陵的嶺南王世子。
卻不料,李景安這回真是闖下的大禍,惹得朝野震驚.......
唐皇封嶺南王乃是國政,是為了給接下來的討伐東越,魯國做樣子,如今李景安這么早,很容易讓外界產生猜忌,是不是唐皇容不下人。
南唐御史臺分三院,臺院,殿院,察院,臺院主要彈劾中央都城官員違反亂紀;察院主要是檢查地方官員。
御史臺的這兩院平時和李景安犯不著關系,唯獨這個殿院,監察殿廷皇家禮儀,祭祀以及都城社會風貌,是李景安的死對頭。
而這一次的嶺南王世子案,御史臺三院齊出,新賬舊賬一起算,共同起草彈劾李景安的折子擺滿了書案,外加尚書省左仆射王閱明確建議要大理寺法辦之,以示正聽。
唐皇“壓力”極大,只好順水推舟,把李景安貶為庶民,驅逐出了金陵,實則暗中派遣高手,一路跟隨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