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梟這兩天極度壓抑,內心求醉。至于小黑和豐笑笑,對王梟皆是感激。三個人年齡相仿。越聊越投機。就這么喝了起來。
酒過中旬,小黑瞅著豐笑笑。
“我開始還以為你看見我的小動作了,所以才揍我,鬧了半天你是直接就揍啊?”
豐笑笑“嘿嘿”一笑。
“我這都是從小形成的習慣。我害怕我要不提前動手,你先動我就處于劣勢了。”
“大哥,我看你這穿著打扮,派頭氣勢,怎么看怎么是有錢人家的紈绔子弟。你這是啥習慣?”
“我從小就沒有朋友,父母只管我弟弟。圈子里面的人都看不起我。都欺負我。我不想被欺負,所以從小就和他們打。”豐笑笑突然之間有些感傷“一個打十多個,見面就打,打了十多年。我的初戀女朋友竹子,也是被變相打沒的。”
王梟端起酒杯。
“我不僅沒有朋友,連童年都沒有。十歲就和我爸下礦山,那會兒的礦工基本上都是變異人,成天和變異人窩在一起挖礦。”
“我連父母親人都沒有。”
小黑最后一個開口。
“從小吃百家飯長大,做過乞丐,當過小偷,整過街頭騙局,進過小號子,各種撈偏門,差點餓死過,差點凍死過,差點病死過,也差點被人打死過,簡直就是西游記,說實話我都不知道怎么活這么大的。”
小黑自顧自地喝了一杯酒。
“不過現在我主攻黃牛業務,什么醫院掛號,演唱會門票,限量款鞋子手機,我都有渠道。不限于光輝城。連帶賣消息。”
小黑帶著一絲炫耀。
“該說不說,經過這么多年的摸爬滾打,我黑山蛇在光輝城這一塊,還是有一號的。”
豐笑笑不甘示弱。
“我豐笑笑在這個圈子,也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依稀記得,我人生中最輝煌的一次戰斗就是在我十五歲那年,我一個人拿著糞瓢,舀著翔,在學校操場上把他們十幾個追得四散而逃。”
說到這,豐笑笑話鋒一轉。
“當然了,我人生中最慘烈的一戰是在第二天,死胡同,我沒有拿瓢,而他們十幾個人拿了。”
王梟下意識往邊上挪了挪。
“所以你剛剛覺得黑山蛇身上的味道熟悉?”
豐笑笑一瞪眼,似乎想到了什么。
兩人非常一致地遠離對方。
“哈哈哈哈!”的大笑聲傳出。
“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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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酒王梟喝得非常開心。
正應了那句話。
你覺得你苦,有人比你更苦。你覺得你累,有人比你更累。
誰身上都有一堆破事爛事。
誰活著,都不容易。
夜深人靜。
王梟睡意全無,死死地盯著手機照片
“光輝廣場是你,醫院也是你,變異人出現的地方你怎么就都在?”
他的目光漸漸變得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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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輝城分為四個區。
最古老,最落后,最混亂的一個區,就是光澤區。
這里房屋設施老舊,道路狹窄擁堵,空氣中彌漫著陣陣惡臭。
魚龍混雜,地形地勢極其復雜,歷史遺留,社會治安問題嚴重。
隨處可見的破舊小歌廳,小洗浴,閃爍著粉燈的小足療店,棋牌室。
馬路上到處都是穿著暴露,抽煙紋身的中年女子,踩著恨天高,時不時猖狂大笑。
許許多多的地攤。
一桌桌的社會小哥,大口喝酒,臟話滿天。
警車來回巡邏,警巡逐店檢查,搜捕變異人殺手。
光澤區的人依舊我行我素,肆無忌憚。
雙方已然達到了一種默契平衡。
貨車停在一幢十分破舊的大雜院門口。
王梟剛跳下車,兩個中年婦女就迎了上來。
“哎呦,這小哥身體真壯實,玩會兒唄?便宜……”
大雜院內,一群人正在打牌。黑山蛇叼著煙,轉悠著抽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