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買的是黑股票?!”路鳴是真生氣了。
“好像,是……吧。”張子揚啞了。
“什么叫好像是啊,究竟是不是?”路鳴問道,其實他心里已經明白了。
“就算是吧,我也搞不懂,大家都是跟著做嘛。”張子揚囁嚅道。
路鳴氣的說不出話了,抬起腳來,做出要飛腿打擊對方的姿勢。
所謂黑股票其實是賭局,設賭的人仿照股票市場,售出沒有上市的企業的股票,然后一堆人在里面買來拋去的也煞是熱鬧,看上去就跟正式股票市場一樣,只不過賣股票的不是企業,而是設賭的莊家。
當時上海灘不但有黑股票,還有黑彩票,六合彩四喜彩等等更多,至于賭場那就遍地開花了。
“輸了多少?”路鳴說著就掏出皮夾。
“別,我不要你的錢。”張子揚急忙按住他打開皮夾的手。
“我是借你的推薦發了大財,一年兩萬大洋,分你一半吧。就這一回,以后沒了。”路鳴笑道。
“少來,跟我的推薦沒關系,我無功不受祿,這樣吧,我賠進去一千大洋,你給我這個數就行。”張子揚道。
“好吧。”路鳴拿出一張一千大洋的銀票遞給他。
張子揚也不客氣,接過錢,放在鼻子上嗅了嗅,塞進口袋里。他現在窮的全身叮當響,他的相好長三書寓的采蓮,雖說不坑他的錢,他也沒臉跑人家那里吃軟飯啊。
他跟路鳴是過命的交情,在錢財上兩人隨意慣了,誰有就花誰的。
“那兩個保鏢你盤他們的底兒沒有?”路鳴問道。
盛慕儀有四個保鏢,當時在門外守候的是兩個,路鳴問的自然就是這兩個人。
“問了,他們沒有案底,身家清白,我看不像,怎么你懷疑他們?”
“第一嫌疑人應該就是他們兩個,或者是盛慕儀和他們串通好,進去后偷偷出來溜走,他們兩個為她做假證。”
“說不通啊,你說盛大小姐為什么要這樣做?她想走隨時可以走嘛。”張子揚連連搖頭。
“合不合理先放一邊,咱們只是探討事情發生的可能性。有一種可能不能排除,就是盛慕儀主動出走,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外人收買了這兩個保鏢,把盛慕儀綁架或者謀害了。”
“這種可能性我不是沒想過,可是你怎么看這條掛鏈的呢?”
張子揚走過去,撥了撥掛鏈道。
“這條掛鏈只有在里面才能掛上,在外面根本掛不上,我試驗過幾十次,什么辦法都用上了。”
“這的確是個問題啊。”路鳴望著那條掛鏈感覺碰壁了。
“即便按你說的那兩種可能,這里面也必定要有一個人掛上這條掛鏈,然后再想法出去,既然沒從房間的大門出去,也沒從窗戶出去,這人哪去了呢?”張子揚道。
路鳴又看看四周的墻壁,走過去敲了敲。
“你別費力氣了,所有的墻壁都是實心的,沒有夾層。我每個地方都敲過了,建筑圖紙我也看了,墻壁為了保溫和隔音,足有一尺厚,但絕對不可能做出能藏人的夾層。再者說,即便有夾層,總得有扇門進去吧?”張子揚把他辛苦幾天的勘察結果一股腦兒倒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