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竹軒祝壽活動的主場在晚上,白天只是幾個朋友私下替他祝壽,圖個熱鬧而已。
到了晚上,估計青幫大佬黃金榮、杜月笙、張嘯林都會到場,幫會一般也會借這樣的機會舉行一次大聚會,處理一些幫會事務。
至于政界要人,商場大佬也會有許多人去祝壽,顧竹軒平時為人很四海,又擅長交際,可謂長袖善舞,左右逢源,很得各界大佬的賞識。
一個小時后,茶圍散了,賭局也結束了。幾個賭興未盡的賭客商量著找個地方繼續再賭一場。
顧竹軒再三叮囑張子揚和路鳴、明珠晚上一定要來捧場,壽禮就免了,因為他需要的只是人氣和場面,其他的什么都不需要了。
“老顧,你覺得我們能空口白牙地去吃你的壽筵嗎?”明珠淡然道。
“這怎么能叫空口白牙啊,幾位能來捧場,就是多少錢都買不來的壽禮,我先領情了。”顧竹軒很會說話,明珠反而不好再多話了。
顧竹軒帶著人走了,路鳴讓張子揚用車送采蓮和幾位姑娘回去,他單獨送明珠。
張子揚揚著手中的車鑰匙問路鳴道:“你晚上去不去祝壽?”
路鳴苦笑道:“能不去嗎?既然這么巧遇上了,人家又答應幫咱們的忙,就去湊湊熱鬧吧。”
“這就對了,老顧這個人其實是很講義氣的,做事也有原則,值得一交。”
張子揚說完,開車載著采蓮等人走了。
“你是去盛家還是回自己的公寓?”路鳴輕聲問明珠道。
“我還是去盛家吧,我自己領的任務還沒完成呢,我要查清楚那幾個丫環的死因,第一回做偵探,不能交白卷哦。”明珠嘻嘻笑道。
“你其實是個很細心的人,有做偵探的潛質,抓住了細節,一追到底,定會有所收獲。”路鳴夸獎里不忘帶著引導。
“盛家內宅表面上都彬彬有禮,一片和睦,其實暗地里是烏煙瘴氣,雞飛狗跳的,我在那里感覺不到什么快樂,不過有任務在身,裝也要裝著開心的樣子。”明珠失去了剛才的活潑勁兒。
路鳴叫來一輛出租馬車,把明珠扶上車。
車動身前明珠忽然問道:“晚上你真要去給老顧祝壽啊?”
“當然得去,不去不就得罪人了嗎?還有事情要請他幫忙呢。”路鳴苦笑道。
如果不是巧遇,他就算知道青幫大佬過生日也不會去湊這熱鬧,可既然遇到了,人家還當面正式邀請,不去那就是徹底得罪人了。
“哦,那你注意少喝酒啊,我就不去了。我大哥跟他們的關系很一般。”
路鳴點點頭,漕幫和青幫的關系一直很微妙,表面上一團和氣,暗地里怎么回事大家心照不宣罷了。
明珠不像他,即便去也是代表個人身份,她如果去,那就代表了漕幫老大,也代表了整個漕幫。
路鳴抬腳剛要上馬車,明珠卻攔住他。
“你去忙你的吧,我什么時候用你送過我?”
“難道我就不能送送你啊。”路鳴笑了。
路鳴有獨立的個性,明珠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從小就學他的樣子,甚至比他更加要強,從來不用他送,除非天黑了考慮安全,她才會接受。
“我倒是可以先送你去偵探所,然后我再去盛家。”明珠笑瞇瞇道。
“那還是算了,我想自己走走,不想坐車。”路鳴道。
“你不會是想去找杜鵑吧?”明珠又開始神氣起來。
“找她干嘛?我躲著她還來不及呢,還敢自己送貨上門?”路鳴叫道。
“干嘛說得這么難聽,杜鵑對你有情有意,又不會吃了你,見見又何妨?”明珠瞇著眼睛笑道。
“得,你就別給我下套了,也別挖坑等著我,我不會上當的。”路鳴笑道。
“我可是真心實意的,你沒事時應該去看看杜鵑,小姑娘不容易。”
“什么小姑娘,好像你多老了似的。你不用試探我,我有自己的主張。”路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