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橫雖然長得像日本相撲運動員,人高馬大,卻也不喜歡給人當人肉盾牌,時間久了,心里一樣有陰影,畢竟人都是怕死的。
自從盛慕儀失蹤后,夏橫才真正品味到了什么才叫做恐懼。
當時他并不當班,在盛慕儀門外值班的是另外兩個同行,他還有另外一個保鏢是在不遠的房間里休息。
這期間,另外那個保鏢偷偷溜進隔壁房間,和盛慕儀的一個丫環私會去了,兩人像十七八歲的少男少女似的,粘糊有幾個月時間了。
保鏢收入不菲,總覺得自己的身價比丫環高一等。夏橫本來也想找個丫環聊聊天,可惜丫環們看他那粗人的樣子,都害怕他躲著他。他只能在臆想中自娛自樂一下。
在聽到大小姐失蹤的消息前,他一直心不在焉,想著不著邊際的事情。然后生命中的某根弦突然繃斷了:大小姐不見了。
他可以用生命發誓,除了隔壁那對狗男女發出的笑聲外,當時他什么都沒聽到,更別說看到什么了。
事后遭到幾個警察輪番轟炸式的審問,而他幾乎什么都回答不上來。小姐在他身邊失蹤,確實什么跡象也沒有,或許是他當時根本就處在一種自我麻痹的狀態中。
警察們對他轟炸了幾天后,見在他身上實在無法得到有價值的線索,也就放了他。
隨后他拿著盛有德給的一筆豐厚的遣散費,回到了安徽鄉下老家。
他用一半的遣散費給家里買了幾畝水田還有一頭肥壯的水牛,又留了點錢給孩子,然后只身去了合肥。
合肥并不繁華,因為合肥一半的財富都落到李中堂手上了,剩下的一半也都被歷任地方官刮走了,留下的只是一片荒涼。
在合肥的地下賭場里,夏橫昏天黑地賭了三天三夜,最后錢包被榨得只剩幾個銅板,膨脹的靈魂總算安定下來。
賭場老板看他身大力不虧,也怕他輸紅眼惹是生非,于是借給他一百元錢,把他打發走了。
夏橫想來想去,還是坐火車回到了上海。從離開上海到返回上海,前后也就半個月的工夫,他已經覺得自己走投無路了。
只有上海才有適合他的工作,當然去北京也許更好,但他實在忍受不了北京的風沙干燥,還是江南濕潤的氣候才對他的身體有利。
也只有在上海,他才能找到報酬豐厚的工作,可以讓他每年給家里添幾畝水田,養育幾個孩子。再好好地賭上一把。
看著上海那些富人們的生活還有那些漂亮的闊小姐和富婆,他并不羨慕,他經常在想,如果他哪天發財了,一定去拜托某位大佬,去投資賭場生意,把以前輸掉的銀子全部賺回來。
他回到上海后,找到了他的職業介紹人富大冶,人稱富三爺。
這個人原本是青紅幫出身,后來自己出來單干,專門給富人介紹保鏢,或者組織一些安保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