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世紀二十年代末,國際形勢波譎云詭、險象環生。隨著德國納粹得勢、希特勒肆無忌憚圈粉,整個歐洲都籠罩在戰爭的陰影下,席卷全球的經濟危機更加快推進了戰爭的步伐。
就像洪水海嘯過后必然有一場瘟疫霍亂爆發,一場全面的經濟危機后,必然會帶來一場波及世界的全面戰爭。
但民國政府似乎對這一切反應遲鈍,北伐勝利后,上海和武漢相繼發生了反革命政變。
軍閥倒了,新興的大地主、大資產階級竊取革命成果,粉墨登場。中華民族仍然處在危難之中。
把這一切看在眼里的謙田整日里憂心忡忡,可惜他的同志太少了,尤其是在日本,持和平主義觀點的人簡直是鳳毛麟角,說是另類也不過分。
日本的輿論現在已經被軍方所裹挾,人們天天高唱的都是要把天皇的皇威布予太陽照耀的每個地方,要讓菊之花開遍亞洲每個角落。
在謙田看來,這就是自取滅亡的前奏,正像人們常說的那樣,上帝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現在日本軍方在瘋狂的路上狂奔,整個國家也為之狂熱。
謙田的行為在他的同胞們看來無異于賣國,只有他心里知道,自己是真正的愛國者,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救國。
當然他的這些行為就連他最溫和的同事也不敢茍同,不過外交界出于對抗軍人的目的,暫時還能容得下他。
“我會回去打聽一下,看看能不能查找到你那位朋友的下落,不過也不要抱多大希望,滿鐵里多得是心狠手辣的劊子手,我們大和民族里有一群人,一旦身在異國他鄉,好像就變了種一樣。”謙田自嘲道。
“那就多謝了。”路鳴欠身行禮道。
“我也幫不上多大的忙,只是希望能盡一份綿薄之力罷了。另外我會給武藤君發個電報,讓他給滿鐵那些渾蛋打個招呼,這樣他們至少對你應該有些顧忌,不會輕易下毒手。”謙田說道。
“哦,武藤君對滿鐵也有影響?”路鳴感到意外,滿鐵不是背景深厚的嘛。
“那是當然,他可是大本營參謀本部的新貴,滿鐵雖然豪橫,畢竟還是受軍部管轄的。”謙田說道。
謙田如此的態度,倒是讓路鳴不好說話了。
本來他對日方的行為有警覺,但不害怕,并且做好了斗爭的心理準備,謙田說要幫他,卻讓他無言以對。
總不好對一個友善的人表示自己蔑視的態度吧,中國人的禮儀在骨子里,從不習慣打朋友的臉。
“路桑看來還是身手了得,能夠兩次從滿鐵的殺手中全身而退。看來我對路桑的評估要更進一步了。”謙田說著就鞠了一躬。
這又是什么話啊,路鳴老臉一紅,話到嘴邊又咽回肚里。
這次他可是真的危險了,如果不是袁明珠及時趕到,他想要全身而退是絕對不可能的。
告別謙田后,路鳴還是按照那條路線重新走了一趟,一直走到紙條上寫的地址,到了地方一看,不過是間普通的雜貨店。
他走進了那間雜貨店,只有一個老人過來問他買什么。他向對方打聽昨天是否有一個警察開車來到這附近。
那個老人費力想了半天,只是搖搖頭。
路鳴出去后又走訪了附近的住戶和商家,也都說沒有見到任何警察開車過來。
這又是一條死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