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徽留學英國,思想上屬于典型的小資階層,對政治紛爭應該不關心啊,英國可是什么黨派組織都有,英國也有共黨,而且是合法組織。
“也沒什么啊,爸爸就是告訴我哪些人可以接近,哪些人不能接近,更不能聯系,讓我學會自我保護。”
“哦,這么說我還算是可以接近,也可以聯系……的對象。”路鳴自我解嘲道。
“大名鼎鼎的路少爺,上海灘誰不想認識你接近你啊。”燕小徽也調侃道。
“我怎么一點也不覺得啊,也沒看到誰來接近我嘛。”路鳴認為這還是玩笑話。
“路少爺家里,跟盛會長是世交,又是美國公民,還有個好老師。我說得對不對?”燕小徽俏皮一笑。
路鳴恍然間大悟;“懂了懂了,燕叔叔想要跟美國人做生意?”
“這世界上誰不想跟美國人做生意啊,日本人要是不跟美國人做生意,半年都挺不住,不過我父親想什么,他沒說,我也不知道,生意上的事我并不過問的。”燕小徽笑道。
路鳴雖然后知后覺,也算是明白了。
燕小徽的話很直白,他的身份是一張王牌,再加上有個跟華府關系密切的老師弗蘭克先生,他這是要上天的節奏。
可是美國駐滬總領事館就在那兒啊,巴結一下總領事大人不是更直接嗎?
“你可別多想啊,我接近你可不是為了名利,我是……”燕小徽急忙辯白道。
“我知道,你不是沖著名利,是沖著我這人來的。”路鳴神秘一笑。
“真聰明,說對了。”燕小徽大方承認。
路鳴急忙轉頭,這話沒法繼續聊下去了,不然會出大問題的。
正在此時,門開了,燕鴻道進來,看到女兒就說;“你怎么還躲在這兒,本莊繁閣下就要到了……”
話說了一半,看到路鳴站在一邊,兩人相談甚歡的樣子,燕鴻道以為女兒在和路鳴交流促進感情呢,于是笑道;“是賢侄啊,你來了就好,你來了就好,小徽啊,你就好好陪路賢侄吧。”說完趕緊走了。
燕小徽看著父親狼狽而逃的樣子,忽然大笑起來,作為一個父親,他的心事也太可笑了。
路鳴也有些尷尬,顯然燕鴻道誤會了,不過誤會的成分也不多,燕小徽顯然真的是在和他交流促進感情,只不過他沒有這方面的意思罷了。
不過他倒是看出自己在燕鴻道心中的分量了,顯然燕鴻道覺得讓女兒跟路鳴促進感情比迎接本莊繁更為重要,雖然看上去這兩件事情風馬牛不相及。
當然這不是說路鳴比本莊繁重要,只不過迎接本莊繁的大有人在,既不多一個人,也不少一個人,但是能接近路鳴的只有他女兒了。
人盡其才,物盡其用,這也是商人的本色。
“你笑什么?看把你爹都嚇跑了。”路鳴打趣道。
“我忽然想到,你說當年我爹要是和你娘成了,你跟我會不會還能來到世上?說不定我們真能做兄妹啊。”
“我們現在不也是兄妹嗎?生死過一回了,情同手足……”路鳴尷尬地解釋道。
“呵呵,你真這么想啊?”燕小徽挑著好看的彎眉別有意味地笑道。
“我就是這么想的,不是有句話叫同生死共命運嘛。”路鳴繼續說著不著邊際的話。
“你說的太空洞了,應該大膽點想,比如現在吧,這個空房子就是全世界,這個世界只剩下了我們兩人……”燕小徽頗為曖昧地說道,眼神中充滿了夢幻般的色彩。
路鳴不敢接她的話頭,也不敢看她的眼睛了,不然真會陷進去。不經意之間,他透過窗戶看到樓下一輛車停下來,里面走出一個人,忽然皺眉道:“他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