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徽看了路鳴一眼,什么話也沒說,兀自開車率先離去。
袁明珠用胳膊肘捅了捅路鳴:“人家都走遠了,別看了。”
路鳴卻道:“我沒看她,我在看遠處飄來的雪花呢。”
“還遠處的雪花,哪有,騙誰呢?”袁明珠撇嘴道。
“真的,你看來了……”袁明珠順著他手指的方向,還真的看到了細雨中夾著雪花向他們飄來。
路鳴忽然快步向鄰近的一間店鋪走過去,然后就見遠處一條人影一閃而逝。
“怎么了?你好像有些緊張?”袁明珠覺得路鳴神情不對,趕緊碎步跟上去。
“沒什么,好像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可能我看錯了。”
路鳴看到的正是一個女人苗條的身影,結果還是慢了一步,沒能跟上,又讓她跑了,這個女人比泥鰍還滑溜。
這個女人正是那天刺殺他的那個刺客,他一直想抓住她,可惜他的眼神總是沒有對方的行動敏捷。
這個女人到底想干嘛,難道改變策略了,刺殺變成跟蹤。這么變來變去的,有意思嗎?
他不認為這伙人會有什么顧忌,殺人對他們來說,就跟吃頓飯差不多。
如果要刺殺,剛才就是個很好的機會,雨幕雖然遮住了視線,但并不影響開槍射擊,而且刺殺后便于藏身。
他又觀察了一會周圍,沒發現什么可疑的跡象,只好怏怏作罷。
“你熟悉的人?不會是杜鵑吧?”袁明珠也隱約看到了一個女人的身影。
“不會的,如果是杜鵑,她會光明正大出來打招呼了,用不著這么鬼鬼祟祟的。”
“那可難說。”不知道為什么,袁明珠不在乎燕小徽,反而對杜鵑有些醋意。
以燕小徽的家庭出身,決不可能給人做妾,但杜鵑有可能。也就是說,杜鵑走近路鳴身邊的可能遠大于燕小徽。這恐怕是袁明珠另眼相看杜鵑的主要原因。
盛棣的臉色有些難看,剛才那條人影讓他想到了一個女人,卻是他最不想見到的女人,不過他沒有說什么,而且掩飾得很好。
“這兩天有沒有人跟蹤你?”路鳴忽然轉向盛棣問道。
“什么?咳,咳……”盛棣不防之下,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住。
路鳴也是忽然想到了這一點,他感覺這個女人未必是尾隨自己來的,也有可能是跟蹤盛棣的。
盛棣剛才的神色變化雖然掩飾的很好,他還是注意到了。再聯想到盛棣和本莊繁爭吵的事,就忽然想到了這一種可能。
“你緊張什么,我是說這兩天有沒有人跟蹤你?”
“當然沒有,跟蹤我做什么啊?”盛棣佯作糊涂的樣子。
“沒有就好,日本人詭計多端,你還是小心些。”路鳴說道。
“不會的,我跟日本人沒有任何瓜葛……”話沒說完,盛棣捂嘴咳嗽起來。
“沒瓜葛就好啊——”路鳴意味深長地拉長了話音。
話說到這份上,路鳴也沒法說下去了,而且他真的判斷不出那個女刺客在跟蹤誰,究竟是他還是盛棣,兩種可能都有。
盛棣的慌亂,讓路鳴感到另外一種危機正在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