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怎么救?你知道她是被誰抓的?被關在哪里?”安恭根厲聲道。
“那也不能見死不救啊,那是春月姐姐啊。”一個人大哭起來。
“救當然要救,可是我們現在這樣出去,只能是把自己送到日本人手上,非但救不出鄭春月,反而會坐實了她的罪名。”安恭根畢竟是個老革命、老殺手了,這種事經歷多了,關鍵時刻依然能保持頭腦冷靜。
他向來跟鄭春月單線聯系,知道鄭春月身份的范圍很小,至少那個叛變投敵的內奸不知道。
那究竟是誰告的密?難道內部還有暗藏的奸細?
屋子里這三個人都知道鄭春月和他的關系,他們就是在鄭春月那里制造的炸彈,可是自從他們逃出日租界后,就一直在自己眼皮底下,不會也沒有機會出賣鄭春月。
“隊長,讓我們出去,就能知道春月姐姐被什么人抓了,被關在哪里,我們這條命可以不要,可是春月姐姐不能死啊?”又一個人激昂道。
“我知道,大家的命同樣重要,誰也不能白白死掉。”安恭根厲聲道。
不一會,對面那個房間里燈光又是一陣一陣的亮起,還是莫爾斯密碼:陷阱。
“果然是這樣,他們找不到我們,就抓了鄭春月,為的就是把我們引出去。”安恭根說道。
“那我們也不能因為這個就不出去,大不了一死罷了。”
“就是,隊長,讓我們出去吧,我們如果被抓了,立刻自殺,不會泄露機密的。”
“都給我老實待著,現在出去,除了送死,什么作用都起不了。”安恭根道。
“那怎么辦?我們就只能眼睜睜看著春月姐姐為我們去死嗎?”
“只有一條路可走,請路先生幫忙。”安恭根嘆息道。
他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麻煩路鳴,這是人情債,將來是要還的,就像他說的那樣,將來是要用人命去還這筆人情債的。
但實在沒辦法了,債先欠著吧。
安恭根首先想到的是張子揚,他跟子揚的關系比跟路鳴更近一些,而且張子揚還是警察局的探長,消息也靈通些吧。
他“綁”過張子揚,好吃好喝地招待了他許多天,兩人也跟兄弟似的,但是現在聯絡張子揚也得通過路鳴。
他拿起電話,要接線員接通了路鳴偵探所的電話。
路鳴在沙發上睡得正香,他夢到了小時候在家鄉跟盛慕儀、明珠姐妹還有張子揚、盛棣一起玩耍的情景,在夢鄉里,他們在一條大河里游泳,忽然一個大浪打過來,把他打翻在河底,他驚恐之余還在納悶,河水怎么會翻騰起海浪來了?
他被嚇醒了,正好聽到了急促的電話鈴聲,于是急忙起身過去拿起電話。
“路先生,是我,我需要你的幫助,將來用我的命來償還。”安恭根語言很是急促。
“你的命留著吧,我不要,多殺幾個日本人,就當還我的債了。”路鳴還沒完全清醒過來,但也知道安恭根不是不懂事的人,深更半夜的打來電話,一定是十萬火急的事。
“鄭春月被捕了,麻煩你打聽一下,她被什么人抓了,如果能救出來,麻煩您把她救出來,如果有困難,告訴我們具體情況,我們去救人。”
“鄭春月被捕了?你們的消息屬實?”路鳴腦子有些短路,一時間沒明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