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什么也沒發現,路鳴依然不準備放棄,不過現在不是集中精力破解的時候,他把信收藏起來,準備到了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把三封信放在一起,對照著好好研究。
袁紫苑在危難之時托人發出這幾封信,總是有一定目的的,或者是求救,或者給家人傳遞重要信息。
可以想象,這個信息可能在紫苑看來,比她的性命還要重要。
袁明珠剛才也沒問寧馨兒叫她回去有什么事,這才想起來,趕緊回去了。
袁明珠剛出去,杜鵑就進來了。
僅僅幾天時間,杜鵑的氣色發生了顯著的變化,最重要的是,以前匯集在身上的那股孤苦氣息消失了,臉上的細微表情是綻放的,有了少女應有的光澤。
“怎么樣,這種日子過得還習慣嗎?”路鳴問道。
“習慣當然習慣,就怕習慣成自然,以后真的只能當一個寄生蟲了。”杜鵑捂著嘴笑道。
“這是什么話,女人還是要靠男人吃飯的,做力所能及的事情當然更好。”路鳴笑道。
“路少爺不是想讓我當一個新時代的女性,靠自己的雙手吃飯穿衣的嗎?”杜鵑又笑道。
“話是這樣說,路得一點點走,不能一下子就讓你出去做工賺錢吃飯吧。”路感嘆道。
路鳴當然不介意杜鵑依靠他吃飯,僅僅吃飯穿衣這點錢他供得起,但是他不想杜鵑一輩子綁在他身上。
他早晚會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小天地,不可能永遠獨來獨往。杜鵑也會有獨立生活的一天。
他的想法是杜鵑將來也能像盛慕儀、燕小徽一樣,憑自己的能力在社會上有立足之地,有能力選擇自己的生活方式。
不過女性獨立太難了,哪怕是袁明珠這樣的女孩,現在依然是靠著家里和她大哥過日子,還常常得向他伸手要錢。
盛慕儀和燕小徽留洋回國,自己有足夠的資本,還有家族做依靠,所以很容易在社會上有立足,也能靠自己的雙手打出一片天地。
杜鵑有什么呢?
她當然有才華,詩詞歌賦、戲曲樂器都精通,可既不能做個文人賣稿生活,也不能去唱戲或者賣唱吧,那樣的話和原來的那一行也沒有太大差別。
路鳴原本是想讓她去女子師范學校學習,畢業后當一個小學老師,至少可以自謀生路,主要還是想讓她走出去,結識更多優秀的男人,找到能夠托付終生的人,締結良緣。
“路少爺,這些給你。”杜鵑忽然拿出一疊銀票遞給路鳴。
“這是什么意思?你哪來的這么多錢?”路鳴有些不明白。
“明珠姐姐給我買的衣服首飾,我都退掉了。這些銀子,你幫我還給明珠姐姐吧,就說我感謝她的好意。我現在既不缺衣服也不缺首飾。”杜鵑快樂地說道。
“你不缺衣服和首飾,那就是說你缺男人了?”此時,袁明珠忽然走進來說道。
原來袁明珠剛下了半層樓,就看見杜鵑進了路鳴的套房,心中生疑,立即重新上樓。
在門外聽到杜鵑的話,她有些慪火,杜鵑這樣做,她幾天的努力全白費了。
“明珠姐姐,您放心,我不會跟你搶路少爺的,他是我的恩人。”杜鵑抿嘴笑道。
袁明珠聽了這話,并沒多高興。杜鵑說不跟她搶路鳴并不是說放棄了,而是說明珠不可能天天霸著路鳴。她不在的時候,杜鵑還是可以跟路鳴在一起的。
杜鵑話中有這層意思袁明珠當然明白,可是一下子不知該怎么反駁,杜鵑姿態已經放得很低了,這種事最后還得路鳴決定。
“這些都是小事,不必為這點銀錢爭執。花了就花了,干嘛還退回來。”路鳴趕緊打圓場道。
“對了,我可以出去接活,做蘇繡,聽說一丈二尺的蘇繡手工能掙五十塊大洋,我一個月可以繡一件,這樣我就能靠自己吃飯穿衣了。”杜鵑跟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