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給你大哥打電話,讓他和漕幫的重要人物先躲起來,堅決不要讓海關緝私隊的人抓住,給我幾天時間,我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把這批貨物辦成正規的進口貨。”
“我糊涂了,這怎么辦理啊?”寧馨兒不明白。
“我的初步想法是這樣,干脆就說這批軍火是給政府軍隊運輸的,底下人貪財,想逃過稅款,所以才私自運輸,所以現在得找到屬于政府的軍隊來出具文件,證明貨物是他們向美國訂購的。”路鳴說道。
“哎,還別說,這樣或許行。”寧馨兒眼睛一亮,覺得路鳴的辦法或許可行。
“你現在給你大哥打電話,聽聽他的意見。”路鳴道。
雖然寧馨兒再三說她能做主,路鳴可不這樣看,漕幫的龍頭老大是她大哥,不是她,這可是小王和大王的區別。
寧馨兒打了電話,卻沒找到他大哥,不過接聽電話的人說能聯系到幫主,一會打這個電話過來。
等了大約半個小時,正當他們焦灼不安的時候,電話鈴響了。三個人不約而同跳了起來。
寧馨兒接起電話,果然是她大哥打過來的,她把路鳴的想法說了一遍。
“很好,你把電話給路鳴。”她大哥說道。
路鳴接過電話,里面是寧馨兒大哥寧澤濤的聲音:“兄弟,你這個主意絕了,不過這事辦成有幾成把握?”
“我只能說有一定的可能性,不敢保證,撐死膽大餓死膽小,我想試試看。”路鳴謹慎地說道。
“兄弟,你要是辦成了這件事,那就是救了我們漕幫上下幾千兄弟的命了。跟你說吧,我現在已經躲起來了,你讓我妹妹就躲在你公寓里,千萬不要讓她回家,現在海關的人瘋了似的在搜捕我們。事情就交給你全權辦理,等辦成了,我一定重謝。”寧澤濤小聲在電話里說。
路鳴嘆了一口氣,他做這件事可沒想得到什么報酬,純粹是看在袁明珠的份上,另外以前他也欠著漕幫不少人情。
人情這東西,有時候是負擔,有時候也是動力,人不要怕欠人家的,只要記得住,欠債,本身就是價值所在。
掛了電話,他告訴袁明珠和寧馨兒這幾天就住在這里,一步都不要邁出萬國公寓,等這件事平息后才能出門。
寧馨兒這才知道事情有多么嚴重,她早上出來時還沒覺得有太大問題,以為頂天就是自己自首,犧牲掉自己就能保住大哥,保住漕幫一大幫出生入死的弟兄。
她已經做好了犧牲自己的準備,等路鳴給她分析完,她才明白這件事的嚴重性,現在大哥和一幫兄弟不得不躲藏起來,漕幫到了生死關頭。
“路鳴,你一定能辦成這件事,對不對,你說啊。”袁明珠兩眼含淚,可憐巴巴地說道。
“你們放心吧,現在就是把私鹽辦成公鹽的事,思路一定要改變過來。死咬住貨物是為政府辦的,漕幫貪財,違法逃稅。”路鳴自己覺得雖然沒有絕對的把握,但是道理上說得通。
渾水里必須有魚,才能摸得著,他現在的任務就是趕緊去找魚。
此時的安德烈和彼得成了希望之星,路鳴一分鐘也不耽擱,立即去敲蘇聯人的房門。
開門的是安德烈,不過彼得也在里面。
“哈哈,路鳴先生是不是想我們的伏特加和酸黃瓜了,來,我們正喝著呢。”
路鳴進去一看,兩人果然在喝酒呢,桌上擺著伏特加、酸黃瓜和黑面包,不過這次沒有魚子醬,也沒有香腸,看來無產階級私下里的生活還是很樸素的。
魚子醬不過是用來招待重要客人的食品,也是誘餌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