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澤征四郎心里很放松,所有進入聯誼會現場的人逐一經過檢查,一切正常,沒有任何可疑之處,不請自來的客人謙田和路鳴也看不出什么破綻。
謙田應該不會有問題,在眾目睽睽之下,路鳴一個人能玩出什么花樣來?走著瞧吧,小澤似乎胸有成竹。
聯誼會正式開始了,小澤巡視了一圈各個區域的安保,沒有發現任何漏洞,所有人都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各個重要關口盡在他的掌控之中。
小澤很滿意,在場的十幾個保鏢是精挑細選出來的,都是他的親信,個個精明強干,身手不凡。
回到宴會廳的門前,一個男侍者走過來躬身道:“小澤隊長,社長先生請您去一下,請跟我來。”
小澤掃了一眼四周,看見路鳴正在跟人攀談,謙田跟一個日本女孩在跳舞,現場秩序井然。
小澤揮了一下手,示意男侍者給他帶路,走了好一段路,到了最邊上的那個房間,他猶豫了一下,不明白肥田社長為什么要在這個房間會客。
小澤知道這個房間并不是休息室,基本上就是空房間,房間可以直通后面的停車場,難道社長先生要在停車場露天待客?
這個肥田,還真是個個性的人啊。
小澤猶豫了一下,還是跟著那個男侍者走進了房間。
就在邁進房間的一剎那,小澤感覺到了一股寒氣直逼后腦勺。壞了!
小澤的呼喊聲還沒有出口,肩膀就被兩雙有力的大手按住了,隨后一團散發著濃烈氣味的紗布堵上了他的嘴,呼喊的聲音被憋回到了喉嚨里。
掙扎了幾下,小澤就不動了,幾秒鐘后身體變成了一灘爛泥。在最后的清醒時刻,他明白了:自己被綁架了。
這種事他不知干過多少回了,沒想到自己也有這一天。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呢?
安恭根沒有動手,他只是監視著行動,他的三個手下干得非常利落,先前演練過無數遍了,沒有一個動作是多余的。
地上還躺著一個人,可憐被剝得只剩下了內衣,還在昏迷不醒中。
此人是宴會上的男侍者,路過這里時被安恭根的人拖進來迷暈了。安恭根的手下換上了他的衣服,偽裝成侍者,簡簡單單就把小澤騙進了房間。
這一切都是事先充分醞釀好的,每一個環節,誰干什么,分工明確。
皇民化是日本對殖民地實行的強制措施,日本對朝鮮奴化教育多年,所有朝鮮人從小必須學日語,因此朝鮮人說日語,跟日本人幾乎一模一樣,毫無區別。
安恭根的人偽裝成侍者,根本不用學,行為動作說來就來,本色出演,就連精明如鬼的小澤也發現不了破綻。
“主角已經到手,再抓幾個就行了。”安恭根向幾個伙伴招招手,笑道。
男侍者又出去騙了兩個保鏢,說是隊長找他們,這兩人沒有絲毫懷疑,屁顛屁顛跟著進來,這次是四個人一起上,順利地將兩人迷暈。
安恭根安排手下把三人拖到空無一人的停車場,扔進路鳴汽車的后備箱里。
三個人就像三袋貨物一樣,被扔進去,幾乎摞在一起,安恭根當然不會考慮他們的感受,讓他們活下來,已經算格外開恩了。
接下來如法炮制,又是兩個保鏢被騙進來,迷暈,然后扔進謙田汽車的后備箱。
最倒霉的是那個侍者,莫名其妙遭了無妄之災。安恭根當然不能放了他,只能一起扔進后備箱里疊羅漢。
大功告成后,安恭根領著兩個手下上了路鳴的車,那個偽裝成侍者的人進入宴會廳找到路鳴,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句:“得手了。”然后悄然離開。
路鳴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先前他看到小澤隨著侍者去他們安排好的房間,心里也在打鼓,擔心發生意外。
現在看來一切順利,這件事跟安恭根合作,絕對是最佳拍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