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確被路鳴氣得快發瘋了,但是路鳴已經強調過了,這件事和慕儀、紫苑有關聯,那就不是小事,其中有什么貓膩他也弄不清楚,一時還只能由著他。
盛有德有一種被人牽著走的感覺,這種感覺令他極其不舒服,誰也不能這樣對他,路鳴也不行。
當初是他主動委托路鳴查辦慕儀、紫苑下落的,而且簽了合約,現在有了消息,總不能功虧一簣,也只能耐著性子聽他擺布。
路鳴覺得還需要調整自己的狀態,這一天心緒起伏太大,今晚還必須睡個好覺,養足精神,明天決不能開小差。
他努力讓自己放松下來,但是太難做到了,跟自己做斗爭是最艱苦的事情。
這個計劃最核心的一環就在他身上,他決不能表現出任何異常,更不能出現任何失誤,他輸不起。
他下樓吃飯,還點了一瓶威士忌,不過只喝了半瓶,讓自己在酒精的作用下完全放松下來。
下午盛棣來了電話,邀請他過去跟幾個朋友一起喝酒,然后大家一起去一個很好玩的地方。
路鳴笑著推辭了,說是跟明珠約好了,陪她去城外兜風。
“兄弟,聽說你新買了一輛凱迪拉克,跟我的這款是一樣嗎?”盛棣明顯有些沒話找話。
“跟你那款車型是一樣的,不過我這款是去年生產的。”路鳴笑道。
“你開過來給我看看,咱們換著開幾天怎么樣?”盛棣說道。
“行啊,我明天早上開車過去,咱們就換著開幾天。”路鳴答應道。
“那好吧,咱們說好了,我等你啊。”盛棣笑著道。
“好的,一言為定。”路鳴也笑道。
他放下電話后,打開落滿灰塵的電唱機,然后放上一張貝多芬的《第五交響樂》,開始靜靜地聽起來。
酒精能讓人放松,音樂更能讓人放松,而且都會讓人產生一種身心愉悅的感覺,路鳴現在需要的就是這個。
晚上的時候,他沒有出去吃飯,而是就著中午帶回來的一個面包還有一根香腸,把剩下的半瓶威士忌也喝掉了。趁著微微的酒意,上床躺下,不多時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六點他準時醒了,淋浴刷牙,換了一身衣服,然后出去吃了早飯。
回到公寓房間,他取出寧澤濤送他的花口擼子,把彈匣卸下來,把里面的子彈全都倒在桌子上,然后一粒一粒重新把子彈壓進彈匣,確認無誤,這才把彈匣裝進槍里。
他覺得一把槍不保險,萬一卡殼了就壞事了,于是把另一把花口擼子也拿出來,同樣檢查彈匣,確認無誤后,兩把槍左右腰間各插進一把。
他坐在椅子上,閉上眼睛,把在警備司令部商量好的行動計劃,從頭捋了一遍,確認沒有任何漏洞。
一切準備妥當,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便下樓開車直奔留園。
留園的二月,桃花已經開了,有粉紅的、深紅的、淺紫的,在青翠欲滴的綠葉映襯下,更顯得鮮艷嬌美。
盛棣在留園門口等著路鳴,見路鳴下了車上前笑道:“兄弟,你這輛車比我的好看啊,借我開兩天怎么樣?”
路鳴二話不說,把車鑰匙扔給他,笑道:“好啊,我也早想開你的凱迪拉克了。”
“走吧,叔叔在等著你呢,說你有重要的事,還說跟紫苑和慕儀有關系,是這樣嗎?”盛棣關切地問道。
“的確是這樣,我得到了一些情報,不過還不能確認真假,所以想先來跟老伯匯報一下。”路鳴鄭重地說道。
“能跟我先說說嗎?”盛棣滿臉渴求道。
“還是先去書房吧,別讓老伯在那等著,你也不差這點時間吧。”路鳴笑道。
“嗯,也好,我陪你過去,正好也一起聽聽。”盛棣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