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鳴不理他,讓保鏢繼續挖坑,很快就挖出一個長約兩米、寬約半米、深有一尺的坑。
“兄弟,時間太緊了。我沒法給你弄到更好的地方,先把你放在這里,等一會壽材店會送來一副上好的棺木,這也是兄弟我最后能為你做的事了。”
“啊,求求你,兄弟,我不想死啊,求求你……”盛棣已經癱軟在地上,像一灘爛泥。
“別這樣啊,人終有一死,二十年后又是一條好漢。你放心,每年春節我都會給你燒紙錢的,不會讓你缺錢花,另外你不是喜歡日本美女嗎?我會讓他們扎一些日本美女燒給你。”路鳴蹲下來拍了拍盛棣的面頰說道。
盛棣的另一側臉貼在地面上,淚水、鼻涕和地上的泥土和在一起,簡直是和泥了。
“兄弟,我已經認輸了,也知道錯了,你真的不能放我一馬嗎?”盛棣嘶啞的聲音哀求著。
“你這是什么話啊,幾馬我都能放你,可是這事我說了不算。你放心,等哪天我發財了,一定找個好的風水先生,再找個好的風水寶地,給你建個地宮,讓你在地下也能過上帝王生活。”路鳴慷慨地道。
盛棣兩眼望天,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就連進的氣都沒有出的氣多了。
此時,路鳴聞到了一股騷臭氣,他皺起鼻子,這家伙太不禁嚇唬了,已經大小便失禁了,可別真的嚇死了。
路鳴給他解開綁手的繩子,盛棣就像死囚一樣看著他,然后呵呵著,既像是在喘息,又像是在傻笑。
此時,有一輛汽車開來,盛棣聽到聲音,以為是壽材店送棺材的,嚇得好像臨死前的豬一樣發出嚎叫,那聲音不像人的叫聲,尖厲、凄慘還有絕望的掙扎。
汽車在對面停下,一個人下車走過來,笑道:“路桑,你這是在演什么戲啊?”
路鳴笑道:“捉放曹。”
來人正是路鳴熟悉的謙田英吉,這也是路鳴要求的,交換前他提出,必須由他信得過的日方人員前來與他進行人質交換。
他選擇了謙田,日方答應了他的要求。
車里又下來三個人,過來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盛棣,回去打開了車門,路鳴日思夜想,已經分別了半年的袁紫苑從車里走了出來。
“路鳴,真是你啊。”袁紫苑看到路鳴驚喜交加,大聲喊道。
“是我,你還好嗎?他們沒虐待你吧?”路鳴向她招手道。
“沒有,我一直挺好的,就是沒有自由。”
袁紫苑一直很堅強,哪怕是在四個日本人的拘禁中也是談笑風生,把日本人玩弄于股掌之上。
可是馬上要自由了,而且看到自己的親人了,袁紫苑淚水卻再也止不住了。
“紫苑,你放心大膽地說,日本人有沒有對你怎么樣?如果他們虐待了你,咱們就拿上海灘上所有的日本人為你出氣。”路鳴一直擔心袁紫苑會受到傷害,不是肉體上的而是精神上的。
“沒有,真的沒有。”袁紫苑大聲道。
“那就好,謙田君,交換開始吧。”路鳴說道。
“你們是日本人嗎?我是盛棣啊,我跟杉山司令官是好朋友啊,我還認識你們好多高層啊,你們快來救我啊。”盛棣掙扎著在地上坐了起來,大聲喊道。
這家伙現在腦子里極度混亂,精神已經瀕臨崩潰,他都根本沒有聽到路鳴和袁紫苑的對話,只是聽到路鳴提到日本人,就開始大聲呼救。
袁紫苑看到了盛棣,這個人怎么變成了這副德性,目光呆滯,神情恍惚,完全是個失去了靈魂的軀殼。
既可憐又可恨,他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么意義呢?
兩個保鏢提著盛棣,路鳴拎著一個皮箱,還有盛棣的一些物品,走了過去。
“不好意思,我這個兄弟有些鬧肚子,拉褲子里了,你們回去給他收拾一下吧。”路鳴示意把盛棣放在謙田的腳下。
此時袁紫苑跑過來,一下子撲倒在路鳴懷里,緊緊抱著他大哭起來。
“好了,紫苑,好了,到家了。”路鳴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