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鳴是一個不喜歡招搖的人,但凡能低調處理的事情,他一定不會高調。
他下了車,看到謙田正站在餐館門外等著他。
看到他過來,謙田滿臉笑容,神態非常輕松,不像遇到麻煩的樣子。
路鳴心中松了一口氣,看來不是那件事東窗事發,不過這層窗紗早晚會揭開,必須未雨綢繆才行。
“路桑,現在想要找到你真不容易啊。”謙田呵呵笑道。
“也沒那么難吧,我基本就在幾個固定的地方,你應該都知道的。”路鳴笑道。
“來來,進去說話。”謙田謙讓道,同時一只手捏了一下路鳴的手臂。
路鳴心里有了三分數,今天估計要表演一番,但事情不會壞到哪里。
路鳴先走進去,然后謙田跟著進來,快走幾步,在前面領著路鳴進了已經訂好的包廂。
路鳴剛想問什么,謙田馬上用眼神制止住他,然后笑道:“路桑,據我們方面得知,小澤君還有他的幾個手下是在盛會長手上,不知路桑是否知道此事?”
路鳴一聽他這么問,哪里還不明白,笑道:“這件事我知道,是盛會長請小澤君幾個人去做客。”
“做客?這做客的時間也太長了吧,路桑,盛會長這樣做不友好吧,可是有綁架我們日本人的嫌疑啊。”謙田佯裝不滿道。
“不,這怎么能叫綁架呢?袁紫苑小姐不也是被貴方請去做了幾個月的客嗎?我們也沒抗議什么啊,等小澤君幾個人做滿半年客,自然會安全回來的,謙田君大可放心。”路鳴笑道。
這件事雙方都心知肚明,所以路鳴也不用掩飾什么,不過他用袁紫苑的事堵住了日本人的嘴,意思大家彼此彼此。
的確,袁紫苑在日本人手上沒受一點苦,但畢竟是被軟禁了半年,所以路鳴的回擊就是也要軟禁小澤等人半年。
“是這樣啊,不過可不可以請盛會長高抬貴手,讓小澤幾個人早點回來,滿鐵上海分社人手短缺,現在非常需要他們。”謙田誠懇說道。
“這可不好辦,盛會長的脾氣你是知道的,他已經說了留小澤君做客半年,那就是半年,我也不好說話啊。”路鳴皺眉道。
砰的一聲,包廂的門被撞開了,氣勢洶洶進來一個女人,是個很漂亮的女人。
“咦,是你?”
“是我怎么樣?你是不是也想綁架我半年?”那個漂亮女人滿眼怒火道。
“沒興趣,你的長相達不到我的標準。”路鳴站起來,輕蔑地搖晃著一根指頭道。
“你……”
那個女人氣瘋了,如果路鳴真要綁架她甚至要殺她,她都不在乎,可是路鳴的意思是根本不屑于綁架她,因為她長相達不到他的標準。
女人最忌諱別人對自己的容貌說三道四,她本來是十分自信的,有幾個男人不垂涎她的美色?想不到被路鳴這么一說,好像她很丑似的。
“于小姐你這是干什么,我正和路桑談條件呢,你怎么突然闖進來了?太不像話了。”謙田大聲喝道。
路鳴自進入包廂,從謙田的一個眼神就知道隔墻有耳,于是兩個人一敲一搭唱起了雙簧。
盛有德的猜測不無道理,路鳴一路上想過幾種可能,反正不管怎么樣,今天的主要任務就是保護好謙田。
其實路鳴并不害怕,在公共場合,日本人也不敢肆無忌憚地對付他,沒有這個底氣他也不會單刀赴會了。
看到這個女人,他立刻就明白了,這正是那個曾經刺殺過他的刺客,據謙田說是個中國人,叫于鶯兒,不過現在是在為日本人效力。
上次綁架小澤時,路鳴最遺憾的就是沒有把這個于鶯兒一塊綁了,可惜那時候于鶯兒不在上海,而是去了關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