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你的良心哪里去了,你的良知哪里去了?怎么幾天不見就變成這樣了?”那個女記者追問道。
“其實大家都知道,我不信仰任何主義,我信奉的只有自由、平等和民主。”路鳴舉起兩只手向下壓著,無力地說道。
“那你怎么解釋今天的事?你主持的這個鐵血組織是干嘛的,難道是為了自由、平等和民主?”女記者滿臉憤慨,不依不饒道。
路鳴無言以對,感覺自己是掉進糞坑里了,以前在記者團樹立起來的良好形象完全破碎了,名聲掃地,毀于一旦啊。
“路,你是勇敢的,堅強的,繼續走下去,我們是同志,我堅決支持你!”德國記者豎起大拇指道。
蘇聯《塔斯社》記者沒有說話,他了解路鳴更多一些,知道路鳴比較傾向于布爾什維克,認為路鳴之所以這樣做可能另有緣故,是不是受到特殊指示,打入敵人內部了。
《塔斯社》記者其實是蘇聯軍事情報局的特工,標準的間諜,所以他現在也把路鳴當成了同志。
佐爾格同志為了掩護身份,不也加入納粹黨了么,也擔任一家納粹報紙的記者。路鳴的情況應該和他一樣。
其實他們都想多了,路鳴就是被盛有德推到火坑里了,若是他自己選擇,打死也不會加入藍衣社。
一旦加入這樣的組織,跳進黃河都洗不清,必須做出更大的犧牲,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路鳴受不了萬國記者的輪番炮火攻擊,這回才知道被記者盯上是一件多么麻煩的事情,只好把藍衣社宣傳處長叫過來,讓他面對這些外國記者。
他趕緊逃到另一邊,跟黃炎寧還有一些同僚喝酒去了。
“這些記者真厲害啊,你們平時在一起也這么吵架么?”黃炎寧也很緊張,臉都變色了。
藍衣社宣傳處長上去后連三個回合都沒堅持住,很快被這些記者質問得面紅脖子粗,最后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些外國記者就喜歡問刁鉆的問題,你能回答的他一概不問,專門以難為人為樂。”康澤冷冷道。
“看來對外宣傳不好搞啊。”情報四處的處長嘿嘿笑道。
“你以為情報工作很輕松嗎?更難搞。”康澤看了他一眼道。
“那是,那是。”這人連忙點頭道,不敢再說話了。
“路兄,明天咱們開始正式辦公,你也要忙起來了。”康澤笑道。
“我有什么忙的,不就是給你們簽單然后發錢嗎?后勤服務工作,簡單。”路鳴低垂著頭,還沒從郁悶中走出來。
“雖說老兄專門負責財務這一塊,但是我想其他方面也要借重老兄的力量,每次的情報例會你是不是也能參加?”
康澤的話令路鳴一驚,這是試探呢,還是試探呢?
“這個不妥吧,老兄你也知道,我對情報工作完全是門外漢,一竅不通,我就不參加你們的例會了吧。”路鳴連忙推辭道。
“其實我們搞情報工作也都是門外漢,沒人是行家。咱們這桌上的人,你讓他們拿起槍打仗,都是好手,可是搞情報工作都是新手,慢慢鍛煉吧。”康澤的表情很自然,看不出任何破綻。
“就是,你說我們一個個帶兵打仗的,偏偏讓我們坐在辦公室里搞情報,這不是強人所難嗎?”情報五處的處長苦笑道。
“其實呢,情報工作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無法是幾個最基本的手段:監視、觀察、盯梢、跟蹤,然后把所有情報資料匯總到一起,進行仔細分析、比對,最后得出結論。”康澤看大家有畏難情緒,忙解釋道。
路鳴心中一凜:這王八蛋還真是摸到情報工作的精髓了。
情報工作并不是當間諜,非得深入虎穴,去開敵人的保險箱,竊取絕密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