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個社里的人就沒有幾個是光明正大的,真正光明正大的人也干不了這一行。
路鳴原本還真是屬于光明正大的人,現在也學著陰險起來了,在這陰險窩里光明正大,那就等于是在裸游。
一個人學好很難,學壞是很容易的。
路鳴的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戳了戳自己的腦袋。
不過這也沒辦法,想要在這座大樓里生存下來,也不是件很容易的事,單憑工作上干出成績來是不夠的,人際關系才是最重要的成績。
這還是在這座大樓里,在民國政府內部,爭斗就不是這么溫和了,簡直是生死之爭。
蔣先生、汪先生兩派除了沒動用軍隊火拼,其他的招數基本都用上了,而在兩派之外,就是盛有德代表的金融一派。
恰好路鳴又是盛有德的全權代表,所以他想置身事外都不可能,事情早晚會找上門來的,這一點他心里很清楚。
金融領域同樣有兩個派系,一個是盛有德代表的國際金融派系,一個是宋、孔兩家代表的本土金融派系,爭斗同樣激烈。
不過這兩派的爭斗暫時跟路鳴無關,他還沒上升到這個層面上,那是盛有德親自上陣的戰場。
“對了,我看過你的檔案,你跟翁社長是老鄉吧?你怎么不去做他的私人秘書?不是說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嘛,你若是做了他的私人秘書,他會照拂你的。”路鳴關心地說道。
“怎么了,長官這是嫌棄我了,想要把我踢走是不是?”劉綺雯眼圈頓時紅了起來,委屈得快要流淚了。
“哎哎,你哭什么嘛,我這不是跟你說著玩嗎,就是有些好奇。別哭,我一會給你買糖吃。”路鳴急忙說道,他是最看不得女孩子流淚了,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
劉綺雯被他說笑了,撲哧一聲道:“實話告訴你吧,人家翁長官是看不上我的。”
說著劉綺雯走過來坐在他辦公桌上,俯下頭低聲道:“翁長官選的秘書,那是要跟他上床的,以前六處的資料員……”
“他媽的,無恥。”路鳴低聲罵道。
路鳴打心眼里看不起這種用權力占女孩子便宜的人,這種做法還不如風流的上海闊少,人家直接用錢買,也算有個交待,至少不會虧待女孩子。
他原來還覺得翁百齡這個人不錯,現在翁百齡在他的心里立馬降了一等。
“這有什么,都是兩相情愿的事,也不是誰逼誰的,許多人巴不得呢,難道說社長就沒有這方面的要求嗎?”劉綺雯挑逗道。
“沒有,沒有,我未婚妻很厲害的呀。”路鳴急忙搖頭道。
“偷偷的,不會有人知道。”劉綺雯的臉都潮紅起來,兩眼放出的光更是嬌媚無比。
“劉秘書。”路鳴忽然大聲道。
“到!”劉綺雯一下子跳下桌子,立正道。
“老實辦公,不許調戲長官。”路鳴一本正經道。
“是,長官……”劉綺雯撲哧一下笑場了。
她沒有更進一步,而是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心里卻笑開花了。
都說男偷女,隔座山,女偷男,隔層紙,她現在已經主動把這層紙捅開了,就等著路鳴采取行動了。
她當然也知道路鳴是風月場中的老手,不是那種輕易繳槍不殺的人。
如果路鳴是那種濫情的人,也不用她勾引,可能早就對她下手了。
越是如此,她越是覺得路鳴的珍貴,如果能勾引到手,她的一輩子就有了實實在在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