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澤征五郎忽然想到一件事,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
“你知道嗎,那個盛棣,就是盛氏家族的棄子,現在春風得意啊,三菱集團任命他為研發部部長,他娶了一個漂亮太太,據說還納了兩房妾,我真是弄不明白盛家的人有什么本事,為什么國內會如此重視一個草包敗家子。”
于鶯兒一怔,她也聽說過盛棣的事,當時只是說他被三菱集團看中了,并沒有委以重任的說法。
“可能是想利用他爭奪盛氏產業的財產吧,不管怎么說盛棣都是盛家唯一的男性繼承人。當初你哥哥正是失敗在這個計劃上,看來國內對這件事還是不死心啊。”于鶯兒嘆道。
如果不是當初的計劃被路鳴破壞,小澤征四郎就不會死,盛棣當然也不用逃亡到日本,盛家的產業說不定已經到手了。
于鶯兒知道盛棣不過是國內某些人的棋子,幕后的情況究竟如何,她也說不上來。
四郎的死看起來跟路鳴直接有關,但國內的那些黑手才是真正的幕后元兇,于鶯兒心里很清楚這一點。
她恨那些黑手,是那些黑手奪走了她最愛的人的性命,她現在雖然跟五郎在一起,也不過是把五郎當成四郎罷了。
路鳴回到上海時,小雨已經停了,他沒有回復興社,直接回到了公寓。
他立即把黃炎寧叫到公寓,跟他商量特工學校物色人選的事宜。
這些比較秘密的事,他從不在辦公室做,所有資料都存放在公寓里。
在他看來,復興社隨時都有可能發生變化,何況那個翁百齡跟他也不是一條心。
通過和翁百齡的幾次交鋒,路鳴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對翁百齡這樣的人必須硬碰硬,不能采用對康澤的方法。
路鳴和康澤打交道主要靠忽悠,但不失真誠,時不時也會掏掏心窩子。
對付翁百齡只能“我行我素”,抓住機會就使勁拍他一個板磚,但必須更加小心,謹慎行事。
“這幾個大學生都不錯,社長,你說咱們真的不需要女大學生嗎?報名者中真有不錯的人選。”黃炎寧說道。
“不行,特工這一行太殘酷了,根本不適合女性,另外中國女性跟日本女性差別太大,很容易被識破。”路鳴搖頭道。
“可是日本不也有女特工嗎?”黃炎寧不解道。
“日本的女特工我認識的有兩個,還都是中國人,根本沒有日本女性,據我所知,日本的特工里從來就沒有女性。”路鳴說道。
路鳴知道的日本特工里,只有川島芳子和于鶯兒兩個女人,碰巧都是中國人,只不過入了日本國籍。
除此而外,他沒見過也沒聽說過日本有女性特工。
中日韓都有一個民族傳統,就是重男輕女,不過日本人做得最極端。
在日本,女性的地位就相當于家庭的奴仆,或者是生育機器,不存在女主人這個概念。
在這樣的社會氛圍里,女性當然不可能被男人重用,而培養一個優秀的特工遠比培養一個合格的戰士難得多,需要消耗大量的金錢和物資。
民國政府雇傭女性,也都是用作女秘書、速記員還有護士這類工作,真正重要的崗位,幾乎沒有女性的立足之地。
“路少爺,依我看,咱們就打破慣例,培養幾個優秀的女特工,很可能出奇制勝,因為日本人也不會相信咱們會培養女特工。”黃炎寧大膽建議道。
“你說的也有道理,可是你想過沒有,咱們培養的特工以后要潛入到日本,而在日本本土,女性是沒有任何地位的,她們根本接觸不到重要人物,也去不了重要場合,這樣的特工能派什么用場呢?”路鳴還是搖頭否定掉了。
路鳴也知道,有時候女性可以發揮比男性更重要的作用,他只是覺得這個行當太殘酷了,不忍心讓女性攪進這個無聲的戰場,孤獨地凋零。
“那要是這個女性有特殊身份呢,比如電影明星?”黃炎寧說道。
“電影明星?你什么意思?”路鳴的腦子一時沒轉過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