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對于總部來說加薪就是一張空頭支票,真金白銀還是得路鳴來支付。
隨后就是給翁百齡晉升上校的儀式,又給他頒發了一枚二等功的勛章。
翁百齡激動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只是一個勁兒的敬禮、鞠躬。
“校長對這次上海分站的行動特別滿意,希望各位在翁站長和路總監的領導下,再接再厲,再立新功。”賀衷寒最后說道。
大家使勁的鼓掌,然后用非常欽佩的眼神看著站在賀衷寒身邊的路鳴,要不是路總監力挽狂瀾,翁百齡這個王八蛋還不知道會折騰成什么熊樣。
假如真的把這次行動樹成失敗的典型,胡亂追責,甚至會產生內訌,哪有現在這份榮耀啊。
復興社上海分站的人心向背在不知不覺中已經產生,如同春天的小雨一般潤物無聲。
大家都覺得這次翁百齡是白揀了個大便宜,不但得到一枚勛章,還晉升一級軍銜。
中午,大家沒在餐廳吃飯,集體去了南京路上的金陵大酒店會餐慶功。
這一頓飯下來,發下來的三千元獎金基本上就沒了。
路鳴和賀衷寒單獨坐在一桌,這張桌子也和其他人的桌子隔開了,顯示出等級制差別。
“我說路兄,我來到上海,你怎么著也得請我吃一頓晚飯吧,還有梅蘭芳先生正在英皇大劇院上演《貴妃醉酒》,我可是很想去看啊。”賀衷寒直接開價了,以顯得和路鳴之間關系的親近。
“那是當然,我還沒和你說,晚上已經安排好了。”路鳴慨然笑道。
“吃飯簡單,可是梅蘭芳先生的戲票很難搞到哦。前幾天梅先生在南京演出,我居然沒買到票,不是包廂的票,就是最普通的票,稍微晚了一點,請了人也沒搞到。”賀衷寒自我嘲笑道。
“鈞座放心吧,晚上華懋飯店吃西餐,然后英皇大劇院聽梅先生的貴妃醉酒,票根本不用,保證是最好的包廂。”路鳴不當回事地笑道。
“路兄,你就別嘲笑我了,誰都可以叫我鈞座,你不行,我叫你鈞座還差不多。”賀衷寒連忙擺手道。
路鳴仰面而笑,他倒是很喜歡鄧文儀和賀衷寒這兩人,至少在跟他們的接觸中,不需要什么心機,言談很自然,毫不做作。
“除了梅先生的貴妃醉酒,賀兄在上海還有什么想看的嗎?”路鳴問道。
“沒了沒了,這就已經是很大的面子了。另外我想知道,小黃近來表現如何?”
賀衷寒在藍衣社改組時力挺路鳴的建議,任命黃炎寧擔任復興社上海分站的副站長,當時也是有一定壓力的,自然就很關心這件事。
“這次破獲中-共地下組織,黃副站長立了首功,確認那個通訊員的身份,基礎工作是他率隊完成的。”路鳴說的是實話,事實就是如此。
“哦,那我就放心了,說明咱們沒看錯人啊,我一直覺得小黃是個很踏實的干部,有上進心。”賀衷寒很欣慰地說道。
“小黃是你的學弟,身上有黃埔軍人的優良作風,將來還要仰仗賀兄多多栽培啊。”路鳴不失時機地為黃炎寧造勢。
“這個請路兄放心,只要他在上海分站做出成績,校長也會提攜他的。”賀衷寒說到這里,話鋒一轉問道,“翁百齡表現如何,我怎么感覺大家好像不愛搭理他啊?”
“哦,這個嘛,還行吧,我不便多說了,相信賀兄能夠明察。”路鳴的態度不言自明。
“嗯,那就不提他了,我說戲票真的不用提前買嗎?大上海梅先生的戲迷可比南京還多啊。”賀衷寒有些擔心道。
“放心吧,盛氏產業買的是英皇大劇院的年票,最貴的包廂常年留著一間,只要英皇大劇院不倒閉,隨時歡迎賀兄去看戲。”路鳴瀟灑道。
“盛氏真是了不得,訂了最好的包廂的年票,這得花多少錢啊?”賀衷寒驚訝道。
路鳴一笑,沒有解釋,這可不是錢多少的問題,而是特權,一般人花多少錢也買不到這個特權。
盛氏產業能擁有英皇大劇院最好的包廂的年票,那是因為盛有德是英皇大劇院最大的股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