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路兄說得太對了,咱們現在就是一家人,應該相互照應。”
三個人談了一會兒,戴雨農說有任務要執行,告辭先走了。
路鳴看著賀衷寒笑道:“賀兄,雨農這是什么意思?他眼看要飛黃騰達的人了,用不著跟我這種小人物拜把子吧?”
“你還是小人物,也太謙虛了吧。在校長眼中,你除了差黃埔這個身份,什么都不缺了,雨農是得到了重用,你也不差啊。”賀衷寒笑了。
“雨農是擔心你全力組建那個秘密特工部,拋開上海站不管不顧了。從藍衣社一直到今天的復興社,將來還要組建軍事調查局,上海站積累了豐富的經驗,事實證明,離開你的幫助和領導,上海站根本無法展開工作。”賀衷寒的話當然能夠代表總部的意見。
“上海現在已經成為對敵斗爭的前線,各派勢力在那里龍爭虎斗,我當然會為國家效力,但個人的力量太微薄了,我想集中精力對付日本人。”路鳴帶著試探的口氣說道。
“雨農也認為上海的情報工作對黨國的大業至關重要,他雖然在上海有很好的關系網,卻也不如你,再說他也不可能坐鎮上海,那里需要你這樣的人坐鎮。相信你們將來會有很好的合作。”賀衷寒巧妙回避了路鳴的問題,自己都笑了。
路鳴也跟著笑了起來。
賀衷寒知道他對國事和黨派之爭的看法,大家各自保留意見,只要不越過底線就好。
“雨農是堅定的反-共派,我是堅定的抗日派,大家都有明確的目標,賀兄就不用多操心了。”路鳴調侃道。
“說真的,上海站離不開你,至少在幾年內離不開,你要真想功成身退,那就要幫上海站的同志把情報網健全起來,完善各種關系。其實跟你這樣說我很慚愧,出錢的是你出力的還是你,不過這是校長的意思,雨農也覺得這樣安排最好。”賀衷寒誠懇道。
路鳴知道賀衷寒找他來,就是要專門談一談這個事情,不禁自嘲道:“看來我還有點利用的價值,等把我徹底用完了再讓我滾蛋。”
“路兄,你可千萬別這樣說,只要你不想走,沒人能讓你離開復興社,就算將來成立軍事調查局,也會有你的一席之地。這一點校長的態度很明確。”賀衷寒鄭重說道。
“我也沒這么貪婪,我能力有限,以后要忙乎那個秘密特工部,估計就累得鼻青臉腫了,不過既然委員長是這個意思,我只能從命,再幫著上海站打拼幾年吧。”路鳴說道。
“那就最好了,拜托了。”賀衷寒誠懇說道,“另外還有一件事拜托,以后雨農會有一些秘密行動計劃,這部分經費不能直接報銷,他想在上海站報銷,路兄也得多幫忙。”
“沒問題,錢的事情好商量,只要把財務報表給我,我直接簽字報銷。”路鳴大氣道。
“路兄夠義氣,我就不說什么感謝的話了。”
路鳴還真不在乎多花點錢,只要給他財務報表就行,他也不知道盛有德要這些報表有什么用,反正盛有德認為這些報表要比他花的錢更有價值。
從藍衣社開始到復興社,路鳴把花掉的每一分錢都記在了賬上,以后民國政府財政部會連本帶利償還。
路鳴認為盛有德要他事無巨細地記賬,不光是為了將來還錢時有據可依,可能有更深遠的考慮。
盛有德可能是嘗試用金融的方式,統計出一個國家維護安全的成本,并以此推算出日本在達到什么財力的情況下會大舉侵犯中國。
“中午鄧兄要在秦淮酒樓做東為路兄賀喜,咱們一些老兄弟都會參加。康澤兄是特地從江西趕回來為你賀喜的。”賀衷寒說道。
“這怎么敢當,既然鄧兄好意,我也只能從命,不過應該是我請大家的客,不能讓別人掏錢。”路鳴笑道。
賀衷寒想了一下也就答應了,本來他們這些人是想要湊份子請路鳴,不過誰都知道,路鳴真的不差這點飯錢。
總部的人出差去上海玩,都是路鳴自己掏錢請大家吃飯和游玩,一年也得花出去好幾千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