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會加緊的,最多不超過十天就能采購完畢,可是隨后還有個大問題,就是怎么把物資運輸進去,據我了解,中央軍已經把江西根據地包圍得水泄不通了。”路鳴說道。
“沒那么嚴重,江西多山,有許多山間小路是國民黨反動派根本不知道的,我們可以從那些山間小路偷偷出來,然后發動人民群眾人背肩扛,把東西運進去。”安意說道。
“既然你們的人都能偷偷出來,為什么買不到東西?”路鳴不解地問道。
“國民黨反動派太狠毒了,盡管他們封鎖不了山間的小路,但是外面村莊老百姓家里的糧食和食鹽都被他們搶光了,就連口糧都不給他們留,我們根本買不到糧食和食鹽。”安意解釋道。
“他們怎么可以這樣做?那些村民不是要被活活餓死嗎?”路鳴想不到事情會是這樣,這完全打破了他的三觀。
“可不是餓死了許多嘛,我們盡管沒吃沒喝的,還要盡量勻出來一些,幫著那些在死亡線上的村民們。”董先生也知道一些情況,補充道。
“可是……中央軍這樣干不就完全失去人心了嗎?不管他們怎么跟你們打,村民是無辜的啊?”路鳴感到非常震驚,簡直無法相信。
“你不相信他們的惡毒是吧,有機會走一趟就全能看到了,每個村莊里都有很多尸體,不是被國民黨反動派殺害的,就是活生生餓死的。”安意眼中含淚說道。
“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做?這特么是畜生干的事!”路鳴差幾乎是叫了起來。
“他們說這些村民已經受到了赤化,就是赤色分子,所以該死。”安意憤然道。
“他們才是該死的!”董先生也憤怒到極點了。
“糧食我可以多運,要多少有多少,希望你們能幫助那些村民。”路鳴的眼睛也濕潤了。
“糧食越多越好,你不用擔心能不能把東西運進山里,只要能把物資運送到我們指定的地點,我們就有辦法送進去。”安意說道。
“放心吧,哪怕送到戰況最緊急的戰區,我也有辦法。”路鳴決然道。
路鳴回到自己的房間里,立即給盛慕儀打電話:“慕儀,物資采購的事要加緊,要以最快的速度采購完成,量越大越好。”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嗎?”盛慕儀還在按原有的節奏購買和調集物資。
“那里情況已經到了最危急的時刻,餓死許多人了。”路鳴說道。
“你放心,我三天之內把所有東西全部采購完畢。”盛慕儀堅定地道。
路鳴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他還是有些不相信安意說的,她是不是有點夸大了事情?
如果說江西根據地里餓死了一些人,他相信。
國民黨中央軍執行的就是圍困戰術,絞殺計劃,要讓共-產-黨武裝餓死、困死在大山里面。
但是他不相信中央軍會如此殘忍,將無辜村民的口糧全都搶走,眼睜睜看著他們餓死。
民國政府怎么會這樣對待自己的人民,每年各地災荒的時候,民國政府不也是大力賑濟的嗎?
蔣先生難道糊涂到這個地步了?與自己的人民為敵,這樣的政府還是人民政府嗎?
路鳴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這或許只是安意的一面之詞。
路鳴甚至想借這次運送物資的機會,找個借口親自去戰區查看一下,了解一下前線的真實情況。
平定下心情后,他換上了軍裝,佩戴上勛章。
佩戴上勛章之后,路鳴對著鏡子看著自己,猶豫了一下,如果江西那邊真的像是安意描述的那樣,這枚勛章就不是榮譽,而是一種恥辱了。
他下樓開車去了華懋飯店,一進門一個熟悉的侍應生就上來迎接。
“這不是路少爺嗎?您怎么參軍了?”
“不是,我們今天同僚聚會,必須都穿軍裝,所以我就借了一套。怎么樣,我穿軍裝好看不好看?”路鳴擺了個軍人的姿態。
那個侍應生認真看了一會,然后笑道:“路少爺,您穿什么都好看,不過說句實話,您還是穿西服最帥。”